那張臉乖覺得不行, 就像十幾歲不諳世事的少年,淺色的桃花眼看起來晶瑩純澈, 隨隨便便就會惹得喘息溢淚。
臥蠶正中含著很淺的淚痣, 不仔細看很難瞧出。彷彿攏在精巧屏風之後的美人,欲拒還迎地透露幾分醉人的香氣, 只有細細品味才能覺察其中妙處。
鼻樑精緻,鼻頭小巧, 薄唇泛著粉意,淡薄的只有不甚明顯的唇珠蓄著一點軟肉,卻更想讓人將它親腫。
太白嫩了,這張臉。
搭配上單薄纖細的身軀,天生便適合被人圈養在牢籠之中,當成奴寵對待。
他身上的衣服並不華美,反而過於簡約。寬松的白襯衫解開兩粒紐扣,若隱若現地顯著其中精緻的鎖骨,衣擺處也隱約地布著褶皺,似乎能想象到衣服主人曾穿著它擺出怎樣恣意散漫的姿態。
這樣的臉和身軀,配上那雙骨翼,卻不顯得違和。
只是從神秘冷漠不可侵犯的存在,便為了合應攏在掌心慢慢進犯的禁臠。
陸澤被對面目光侵犯得打了個寒顫,嵴背發涼的同時,身後的灼熱又一遍一遍地彰顯自己的存在。
真·冰火兩重天。
不過阿修赫納·特凱斯的目光也被他們吸引,在那一瞬間,竟然隱約出現了敵意。
就像自然界中的獸王將心儀的獵物拖入自己的領地,視野中卻突然出現兩個敵人,不僅踏足他的領地,還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護在懷裡的獵物。
這怎麼能忍耐呢?
而瑞伊菲德也是挑挑眉,毛茸的狼耳懶怠豎起,淡色的眼瞳流露出銳利兇光,曳著的狼尾輕掃,開口道:
“似乎有些過分了,阿修赫納·特凱斯。”
“哦?”阿修赫納·特凱斯沒有太理會他的話語,只是似笑非笑道,
“是把人弄得那麼糟糕很過分,還是過分沒有給你留到位置呢,瑞伊菲德。”
瑞伊菲德一挑眉。
當然是後者。
這只惡劣的家夥,理應被弄得更糟糕狼狽些。
而陸澤趁他們隱約形成“對峙”局面之時,眼眸半斂,內心默數。
待他們的氣氛進一步推進得劍拔弩張,不遠處的亡靈驟然調了方向,向他們撲來。
陸澤沒有指望能依靠這招掙脫,只是指節快速輕動,移去機械環表,而那裡赫然顯示的是白澤瑞的通訊介面。
他要聯系白澤瑞。
搬救兵雖然可恥,但——
磁場被某股力量瞬間幹擾,機械環表介面不斷閃動異常。下一刻表帶被勁風割裂,裡面的零件破碎,直直墜到地面。
同時,陸澤在那瞬間依照身體極限解鎖的封印也遭到了反噬,身軀一軟,雙腿霎時支撐不住,半倒在阿修赫納·特凱斯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