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中,這些苦行僧一開始的計劃不能說成功,也不能說失敗。
因為其中成功的是,他們的確像引地鼠一樣,牢牢的吸引了賀拔嶽所有的注意力,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和真元,讓賀拔嶽的行動路線徹底變成牢牢追蹤他們的路線,而且賀拔嶽已經決定在追殺他們之後,便直入黨項,去向達爾般城。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些苦行僧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因為他們的牢牢吸引,所以避免了很多無辜的修行者和普通軍士的死傷。
但其中失敗的是,賀拔嶽還是比他們想象的強大,而且賀拔嶽憑藉著天命血盒的獨特力量,察覺到了他們的一些意圖,在他們來得及動用火器之前,賀拔嶽便已經用近乎偷襲的手段,讓他們無法再動用火器自焚。
他們並沒有能夠讓賀拔嶽不斷撲空,賀拔嶽體內的真元,還是不斷的雄渾起來。
他們這些擁有著堅定意志的苦修者的修為都不算強大,但數十名這樣的修行者的真元不斷的堆積起來,便也是十分驚人的厚度。
更何況除了還有數名僅剩的已經進入黨項境內的苦行僧之外,他此時的感知裡,還有一名幾乎是天賜一般的修行者的存在。
這名修行者的氣息在他的感知裡比剩餘的那些苦行僧還要清晰,而且距離他的位置更近。
最為關鍵的是,這名修行者體內的真元比那些苦行僧要強大太多。
他甚至可以想象殺死這名修行者之後,他從這名修行者身上汲取元氣時那種如清泉汩汩湧入自己身體的美妙般感覺。
他甚至可以肯定,當汲取乾淨那名修行者身上析出的元氣,他體內的真元就會蓄積到超越自己和魔宗那一戰時的厚度,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念至此,他體內的每一絲血肉都似乎在發出歡愉的叫聲,就連之前那名苦行僧和他對話時,那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都瞬間從他的身體裡消散。
……
阿柴諄在接近雪線的凍土荒原裡行走。
這是他很熟悉的區域。
這些區域是他之前經常行軍會透過的區域。
尋常的軍隊很難在這種高度的區域裡行軍,更是很難在這種區域戰鬥,所以透過這樣的區域進入黨項或是返回吐谷渾,都會十分安全。
他始終不明白魔宗為什麼會放過自己,只是讓自己往党項而行,但在越過党項邊境,進入黨項之後,他也自然不敢和原先党項的那些王族有任何聯絡。
因為他很清楚,從他和賀拔嶽合作,強逼北方遺族交出白月露開始,哪怕他接下來對白月露再怎麼有禮,他也已經成為了鐵策軍的敵人
。
鐵策軍的敵人,便是現在這個叫做“夏”的國度的敵人。
如果知道他在那裡,夏巴螢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不擇手段,一定會將他殺死,或者將他擒住,交給林意。
不敢和党項的權貴有任何的接觸,這便意味著他根本無法最快的得到軍情,所以此時他甚至根本不知道魔宗已經離開世間,對於他而言,他最為熟悉的地方還是吐谷渾,也只有在吐谷渾,他才像一條大魚重新返回水中,他才會有很多人替他辦事,才會儘快的得到足夠的訊息。
所以在猶豫了數日之後,他終於從党項境內遊走到了和吐谷渾接壤的邊境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