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一直在清理魚塘,連魚苗都準備好了。
誰知道,昨天挖完魚塘的最後一處淤泥之後,半夜他突然就瘋了。
寶楞忍不住問:“那他究竟是瘋了,還是被鬼上身了?”
馬小東被寶楞問得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說:“槐嫂子說,剛開始的時候陳川就是不住喊痛,她給餵了兩片止痛片。
結果陳川痛得更厲害了,然後開始砸東西,又拿頭撞牆。
槐嫂子找了鄰居來幫忙的時候,他拿了鐮刀正要砍自己……哎呀,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大家都說是鬼上身,你們去看了就知道。”
我們到的時候,幾乎半個村子的人都圍在陳家。
見我們來,那些人就把位置讓了出來。
陳川的嫂子南槐枝把我們迎到後院,那裡有一棵巨大的槐樹。
陳川被綁在粗壯的樹幹上,手腳勒得緊緊的,有幾處繩索已經深深地嵌進了肉裡。
南槐枝說:“他的力氣突然變得很大,七八個鄰居才把他摁住。我們綁他的時候沒這麼緊,他手腳上的傷都是自己掙扎出來的。”
吼!
看到我們,陳川嘴裡爆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
我們也理解了為什麼馬小東說陳川是被鬼上身,他此刻身上瀰漫著淡淡黑氣,眼睛裡已經看不到眼白,連同瞳仁一起變成了灰黑的顏色。
寶楞還有些茫然。
我和常書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出手。
常書青結的是手印,以陰靈作為媒介,在陳川的身上佈置符陣。
我拿出來的是一張畫好的符紙,往陳川的額頭一貼,他嘴裡的低吼就立刻停了。
然後,他的眼睛肉眼可見地褪去灰黑,開始慢慢恢復亮光。
“TMD!”
常書青氣惱的結束已經布完一半的符陣,說:“最煩你們這種打仗有準備的。”
我說:“就是最基本的驅邪符而已,又不佔地方,你也可以準備啊。”
“要把陰靈儲存在符紙上,你知道有多難嗎?”
常書青罵罵咧咧,恨恨瞪著我說:“就你這樣的,還敢說自己只是個引魂兒,你是真不……算了,你本來就不要臉。”
我不理解他的牢騷從何而來,用陰靈畫符,這本來就是有手就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