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見侯蒙受辱,現在兩人暫時還是盟友,是要幫一幫的,出言道:“童樞密這話說得過了,侯大人是當朝的老臣,對陛下忠心無二,方才也只是擔憂北上將士,又怎會有什麼私心。”
徽宗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北伐之事不可動搖!要是依侯蒙之言,待過得幾日,說不定朝中阻止北伐的聲音又要再次掀起,這可萬萬不行。
見自己幾位心腹重臣起了爭辯,官家勸解道:“諸位卿家都是國家柱石,不必為這件事情爭論了。此次邊事皆因宋江而起,朕雖也是愛憐他的才華,但也不能為了他使得北伐大計遭損,從而誤了國事。”
官家發話,三人都是不能再多說。童貫樂見成事,蔡京本就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侯蒙已是被童貫戴上因私費公的帽子,再要多說也是自討沒趣。
道君皇帝見諸臣都不再說話,他心中掛念著修道之事,現在幾位得道的仙長還在辰嶽等他,當即說道:“童貫,你樞密院去行下公文,令沿邊諸軍嚴密監視遼國動靜,不得輕舉妄動、擅起邊釁,要是義勇軍能返回境內自當前去接應,朕也恕他此前違命之罪,就這樣罷!”說著一甩袍袖,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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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奉先大步踏進耶律大石的行營,還不及坐下便急切問道:“大石林牙,現在可有宋軍的訊息?我手下的遠攔子昨日和宋軍哨探一直交手,傷亡不少,我等宋軍紮營之後便撤了回來,不想今日前去打探,回報說不見了宋軍的蹤影,就連一直到南面的應州也是沒見著宋軍的痕跡。”
耶律大石卻是一副奇怪的表情,似乎帶著疑慮說道:“有倒是有,不過我有些想不通。”
“有便快說,”蕭乾焦急萬分,“這種時候了還要吞吞吐吐的做甚麼?”
“據我的探馬來報,說是看宋軍行軍痕跡,似乎並未南下,而是去了西邊,我覺得奇怪,宋軍帶著陛下為什麼會往西走?”
蕭幹不以為然說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只要追上去,一切自然都會清楚。”說著站起身就往外走,邊走邊道:“我先行一步去纏住他們,大石林牙,你帳下的怨軍大都是步卒,快些跟上來,絕不能讓宋軍離開。”
耶律大石答應一聲,也去做出發的準備。他也知道現在時間緊迫,想這些有的沒的都是無用,抓住宋軍的主力一切都會知曉。只是自己手下人馬實在勞累,這才不得已在廣陵城暫作休整,也正好準備在此處等等蕭乾的大隊。
蕭乾急沖沖出了城,率軍便往西邊追去。這一路南下已經是跑死不少戰馬,不少兵士都是痛惜萬分。
騎軍對戰馬最是珍惜,都是當做自己的手足臂膀一般。可是今日,平素對戰馬也是珍愛的蕭幹竟然下令,全軍不得停歇片刻,所騎乘的戰馬跑不動了就立刻換馬,不得絲毫延誤行軍。幸是在定安城奚軍補充了不少馬匹,不然他的騎軍早就變成步兵了。
在怨軍的哨探帶領下,奚軍尋到義勇軍的痕跡,馬不停蹄直直的追了下去。不想才行進不到二三十里,遠攔子回來報信。說前面遇見不少的零散騎兵,自稱是西京留守司的人馬,在南下應州的路上被宋軍伏擊。
蕭幹大驚,西京留守司的兵馬被伏擊?他不禁泛起了和耶律大石一樣的疑問,這支宋軍究竟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