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軍的未來必須要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只有西北軍出來的人,才會珍視所有戰士的性命。當然,已經全身心投靠童貫的劉延慶除外。
“公相不必擔心宋江,相反我倒是有個建議。太師在家閉門養病,蔡顯謨在朝中孤立無援,何不外任到西北秦鳳路去,秦鳳路轉運使正好出缺,蔡顯謨與宋侯爺相交不淺也可分擔西事一二。”
“哦?”蔡京更加疑惑起來,看老種的樣子像是完全沒有把現在西北的亂勢放在眼裡,難道吐蕃人的內亂真的就是宋江在後面遙控的?
“老種將軍,你有話儘管直言無妨,你我相識也有這麼些年了,不必如此小心。”
蔡京這話說得有些重了,老種話沒有說清楚。西北這般危亂的時刻,竟然建議蔡絛去趟渾水,也難怪處變不驚的太師心中不悅。
老種聽著蔡太師的語氣,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剛才是說錯話了。
這個時候再容不得他藏私,老種連忙開口解釋道:“公相且聽我說,我种師道在西北數十載,對那些番人算得上有些瞭解。吐蕃人不識得聖人教義,做事情只重實利。像這次傳來的訊息,河州吐蕃向湟州大軍進攻,實則是異常得很。河湟兩州的番人關係並不和睦,但是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仇恨。二十萬大軍應該是河州所有部眾能糾結起的最大力量,看樣子是想把湟州一舉蕩平。”
蔡京面沉似水,靜靜的坐在軟墊上傾聽,心裡盤算著嘴上不發一語。
“三四個月前,河湟兩州番部還一起呼應圍攻州城,現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起了這般變化,這裡面要說沒有宋江的指使是萬萬不能的。宋江既然敢推動此次番人內亂,就一定做好了萬全之策。不管兩部是哪方最終獲勝,最得利的還是數月默默無聞的宋侯爺。”
老種算是豁出去了,所有的話都直來直去,一點委婉都沒有:“依我的看法,宋江此舉所圖甚大,還真有可能一舉消弭西北的禍亂根源,說不得能定下西北數十年的安寧。要是蔡顯謨能就任秦鳳路轉運使,等到過得一兩年再回到朝中,那是外任官的資歷也全了,自然能夠主事一部。”
蔡京看著侃侃而談的种師道,嘴角忽然露出幾分笑意,“老種啊老種,要是老夫不逼你,看來你還不願意把這其中的原委告訴我。”
老種吃了一驚,繼而立刻反應過來,心中微微嘆息,自己在蔡太師面前玩弄這些真的太嫩了些,看來自己的來意早被看破,今日只怕是要白走一趟了。
見到他面色沮喪,蔡京哈哈笑來:“老種將軍莫要懊惱,老夫知道你此次來所為何事。你只管回去靜候佳音,劉延慶小人爾,怎麼當得西軍都統制一職?”
老種轉憂為喜,站起身來長躬到地:“謝過公相!”
“不過此次北伐燕雲,你覺得咱們能不能大勝?”蔡京始終對北伐之事放不下心,西北的功勞再大,比起北伐來說,還是不值一提。
老種猶豫一下,張口接道:“童貫不通軍務,雖然我大宋兵馬不弱,但遼人並非咱們想象的那般不堪一擊。北伐之事最多是五五之數。”
蔡京默默想了想,盯著老種問道:“要是西軍能夠保全,北伐能有多大希望?”
“這個,”种師道一咬牙,心一橫答道:“必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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