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忙出去小聲回話:“薛大爺請小聲點,我家十五爺還在睡著呢。”
“哦,如此也罷了,原本還想與他討個注意的……”
這時賈琮已經完全醒了,於是直起有些發酸的腰說道:“請薛大哥進來吧。”
外間聽見賈琮的聲音,薛蟠立刻繞過香菱,邊進艙室邊大聲道:“妙極,妙極,這尤三姐果然與眾不同,真真是求之不能得倍感珍稀。”
然後不待賈琮說話,又自顧大發感慨道:“這世間美女都藏在深宅大院,我等想看一眼都難,天教有這一等如尤三姐般奇女子女子,既美貌又多聰慧,與我等正是才子佳人般配。”
賈琮搖著頭笑:“薛大哥,你倒是大言不慚,敢稱才子,難道是錢財的財嗎。”
薛蟠嬉笑道:“難道會寫些臭八股、歪詩詞就是才子了?我吃酒鬥牌、射箭走馬、撾鼓唱曲、撥阮投壺,樣樣來得,豈不能稱作紈絝才子!對了,我這叫做視功名如糞土,不像你一心只想著科舉做官。”
這時外面賈璉正好也走了進來,與賈琮對視了一眼,然後二人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賈璉笑道:“蟠兄弟,聲.色犬馬你找哥哥我就是了,何必在這兒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呢,難道真有正經官讓你做你還不做了?只不過琮弟的天資我們是羨慕不來的~”
薛蟠聽了頓感無奈,說道:“誰說不是呢,只不過說著玩笑罷了,剛才與尤三姐下棋,我盡然一敗塗地一盤也不能勝,現在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提出和她再下了;然而我卻敢說,只要十五郎去下,就算尤三姐能贏只怕多半也是故意要輸的。”
賈琮笑道:“薛大哥這話說的,難道說你已然放棄不想贏取美人芳心了?”
薛蟠道:“玩不過她,這女子太聰明,我薛大官人喜歡婦.人,但是我也不喜歡被婦.人耍著玩~”
說到這裡薛蟠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換了一副面孔瞪起眼睛說道:“只不過我還真是不信了,我薛大官人就這樣拿一個美嬌娘沒辦法了!先說好了,我知道她只怕是對十五郎你有些意思,但是我們兄弟就公平競爭,絕不許為一女子壞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這個璉二哥來做證!”
賈琮無奈道:“其實我倒是無所謂,只是薛大哥要贏得芳心我自然祝福。只不過可不許使下三濫手段,強搶啊、下.藥什麼的,怎麼說都是親戚不是。”
薛蟠臉上一紅,笑罵道:“胡說,我薛大官人縱橫歡.場,何時做過那種事,我最多準備用銀子砸,屢試不爽,這次我同樣多準備金銀珠寶,我就不信還要女子不愛這個的,再說我們江南之行時日曠久,十五郎雖佔了些先機,但是我就不信這次還贏不了你,只別怪我太俗就是了~”
“就是比銀子,你還以為你能比的過十五郎不成?”賈璉這話一說,薛蟠立刻就啞口無言了。
要說薛家的底蘊肯定要高過賈琮,但是那不是薛蟠一人的,甚至薛蟠都還不能完全做主,這樣比較還真比不過賈琮的現銀子多。
“我一大俗人拿銀子砸人,十五郎一大秀才,很快還要做舉人老爺,豈能做這樣的事!”說完這一句,薛蟠立即又轉頭對著賈琮嬉笑道:“十五郎你說我說的可是?”
賈琮頓時無語了,這薛蟠千里迢迢下金陵,名義上是打理家族生意,但是以賈琮看來,更是為六朝金粉、花天酒地而來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