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周放:
“我說了啊,當時覺得太丟臉,又覺得和人解釋起來麻煩,趁著所有人都不注意,偷偷從張老爺家後門溜出去,想回家換幹淨衣裳,順利瞞過此事。
出門才發現不認識路,剛好那人我見過,讓他抱我回去,誰知道他加入人販子組織了啊?
後來我跟爹孃他們解釋過,但他們沒找到救我出水的人,後門看守的婆子為了逃避責罰,說沒見過我出張家,所以都認定我被人販子團夥威脅不敢說實話。就成了現在這樣。”
周老爺見兒子小臉皺成苦瓜,遞給他一盞蜜水,心疼的說:
“要不爹去夫子那裡給你請兩天假,學堂咱就不去了,在家歇歇。”
周放還沒言語,他娘當先就不滿的拍桌子:
“叫你別給兒子拖後腿,聽不進去是吧?”
周老爺的臉也皺成了苦瓜,慘兮兮的對兒子說:
“寶兒啊,你再堅持一個月,等考完了爹帶你去省城玩,玩他兩個月!”
周放聽他爹這口氣,就知道沒想著他這次能考中。
因為先過了縣試,再過府試,才能拿到童生名額。接下來的院試更是三年一次,透過了才能成為秀才。而明年,正是院試大比之年。若今年成為童生,明年定要下場歷練,無人會心大的直接去玩兒兩個月。
讀了這麼多年,卡在第一步,想想多少有點不甘心。
周放起身,拉他四姐一起往書房走:
“陪我練字去,您親自督促,要是晚飯前寫不好兩篇,就罰我少吃一碗飯!”
周老爺張張嘴,在全家人的瞪視下,縮著腦袋嘀嘀咕咕:
“別忘了給書房點驅蚊草,再叫人送一碗涼飲子過去,別叫寶兒中暑了。”
周夫人哼笑一聲,不搭理這老家夥,轉頭和老五說:
“叫廚房那邊晚飯推遲半個時辰。”
又對弟弟說:
“今兒又讓寶兒偷偷在外面吃零嘴了?”
周放他小舅李德禮苦笑一聲:
“真是什麼都瞞不住您。”
周夫人哼笑,她從十二歲開始,又當爹又當娘帶大了幾個弟妹,說句粗俗的,這幾個小崽子一撅腚她就知道要放什麼屁。
兒子不在跟前,她才敢問弟弟一句:
“你瞧著寶兒的字,可有進益?”
周老爺和周家五姑娘也眼巴巴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