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正如元禎所想,蕭夷光外表溫柔,裡子倨傲,她雖憐憫流民,卻也忍受不了與他們長久相處。
況且此事並不輕松,她若真投身進去,日日早出晚歸,勢必會對元禎這裡有所冷落。
兩相權衡下,蕭夷光婉拒了元禎,又轉而推薦起他人。
這項差事豐美肥腴,既然元禎有心讓她參與此事,蕭夷光自然不會放過機會,所舉薦之人既妥當,又與她熟稔。
黃娘聽說太女妃願意薦她去管理偌大的絲坊,感激之色像酒爵裡的酒香,快要溢了出來,登時跪下磕頭。
不消元禎多問,黃娘極為上道的交代家世:“奴婢祖祖輩輩都為魏府種桑繅絲,蠶的好壞,絲的品類,綢緞的花樣,就沒有奴婢不知道的。”
她伸出手給二人看,那手上的中指沒有指甲,短了一截,“奴婢三歲就開始擺弄絲車了,如今已有三十年了,這指頭就是不小心被車軋斷的。”
元禎瞥了眼斷指,頭皮有點發麻,就揮手讓她收回去:“既然太女妃看好,就暫且是你了。”
由婢女升做絲坊令,這種翻天覆地的好事,黃娘從前想也不敢想,她連忙謝恩,眼底藏下對蕭夷光的感恩,輕手輕腳退出去。
“至於酒坊。”蕭夷光的眼神微微在茍柔身上停留,轉而笑吟吟的望向元禎:
“妾記得曹將軍入伍前,家中在山陰開著有名的酒壚,恰巧殿下答應過女史,日後要將曹將軍調入東宮,若是將酒坊交給她,也好預先觀其才幹。”
茍柔揹著身子,正一點點擦拭櫃櫥上的花紋,覺察出太女妃話裡的籠絡,她蹲著的腿先僵了。
好在,身後的兩人不知在做什麼,只聽元禎低低笑了幾聲,語音含糊不清的應下:“好,都依你的。”
兩坊令的差事金貴,到任就能沾上一手油水,這兩天有不少人拐著彎跟茍柔套近乎,想要請她在元禎面前美言幾句。
若沒有蕭夷光的求請,酒坊令絕不可能輪到曹楚,感慨於太女妃身上的盛寵,茍柔貼著額頭的發絲滲出一滴汗。
她放下抹布,回身代曹楚謝恩,算是應承下太女妃的人情。
床中沒有回話,鈎著床帳的銀鈎卻滾落到眼前,茍柔心裡如明鏡似的,照舊低著頭,匆匆躲了出去。
羅帳落下,掩住一室春光,裡面的一對璧人只來得及褪下半邊衣裳,便陷入活色生香的糾纏中。
雲雨罷休,元禎的鬢邊少見的起了層細密的汗珠,她歇息片刻,感覺身體裡好似又充滿無限的精力,連胳膊也不疲乏了。
難不成是孟醫佐的藥起了效用?
這種感覺十分新奇,元禎邊尋思著,邊由背後圈住明月婢的腰,手探向她緊實的小腹,還想再來一回。
兩人肌膚剛貼近,燥熱之意滾至全身,元禎畏寒,這還是第一次覺得火爐可惡,她高聲喚道:“阿柔,阿柔!”
頸後的心衣沒有解開,就被元禎沒耐心的推到胸乳之上,蕭夷光忍著羞怯,正顫著手褪下,就聽元禎胡亂叫人,忙翻身捂住她的嘴,責怪道:
“殿下這是縱欲忘形了嗎?”
一邊挑弄她,一邊讓人進帳,她們就差赤裸裸在茍柔面前演活春宮了!
世家的乾元坤澤荒淫無度,在床事上多多少少都極放得開,更有兇殘者,甚至還將刑具請到寢房使用,以為情趣。蕭夷光耳濡目染,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