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傳出低低吟哦聲,曼妙的身影在羅帳上搖動,不過一盞茶時候,銅燭臺上的紅燭還剩下半截,那道雷響卻又灌進耳朵:
“殿下、太女妃,到時候了,不可太留戀房事。”
元禎環著纖腰,尖牙剛觸上明月婢的腺體,打算情到濃時再結契,正輕輕刮蹭呢,胡傅姆轟鳴的聲音嚇得她差點吐血。
從海棠香海裡抬起頭,元禎眯起眼,看到羅帳外果然影影綽綽站了個人,身材高大,與薄紗帳子貼得極緊。
怕她不分尊卑的鑽進來,元禎緊張的勾起錦被蓋住兩人,也遮住滿帳的春色:“胡傅姆,你這是做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胡傅姆的聲音一本正經:“殿下的身子不好,需要節制,再者宮中也有宮規,凡天子諸侯儲君,每晚行房不得超過一盞茶時候,奴婢有責任提醒殿下。”
一盞茶?還不把人憋死!
這都是什麼猴年馬月的老黃歷,元禎懷疑她居心不良,是奉了王後之命,故意來東宮生事的。
“你出去吧,孤知道了。”
胡傅姆固執得八頭牛都拉不回來:“不可,奴婢一走,殿下倘若再行房怎麼辦?”
慢慢攀登的感覺突然停住,蕭夷光不耐的緊,只聽胡傅姆左一個行房,右一個行房,看得這麼緊,簡直把她倆看作處在發情期的畜牲。
她慢慢坐起身,冷聲道:“那我們怎麼做才能教傅姆滿意?難道偏要我與殿下分床睡?”
“太女妃恕罪,只要您與殿下沐浴過身子,奴婢就不會再催著您了。”
總歸被胡傅姆一攪,兩人都沒了繼續的心思,元禎自身後拉了拉明月婢的手,教她不要下床,故意問:“孤疲乏得緊,不想去沐浴,這該怎麼辦呢?”
“那奴婢只好站在此處,照管著殿下了。”
胡傅姆的意思很明確,也近乎於無賴,只要她倆不嫌臊得慌,她也不介意時時盯著,用言語攪亂兩人的春宵。
元禎淡淡道:“那就有勞傅姆了,別忘幫我們熄了蠟燭。”
說罷,她將明月婢拉回枕上,又揚起錦被蓋住,也不管站在外頭的人,呼呼睡去。
次日清晨,元禎揉開惺忪的眼睛,松開明月婢的腰,挑開帳簾一瞧,發現胡傅姆竟還在原地站著,一動不動,只是臉更黑了些。
她目光飄向一邊,胡床紋絲不動,確認胡傅姆沒有半夜去偷偷坐著休息,才高聲喚道:“阿柔,商音,進來吧。”
這人不是願意站著嗎,元禎偏不提這一茬,不論穿衣還是盥洗,只拿她當空氣。
殿中宮婢來來往往,端水遞帕子擺早食,忙得腳不沾地。
胡傅姆瞧在眼裡,非但沒有搭把手,還到處轉悠,時而摸摸步障的死角,看手上有沒有沾到灰塵,時而扳過梅瓶瞅一瞅,見裡面清水滿滿當當,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