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發絲看過去，最後的源頭，居然也是一個女人。
但是跟紅衣女鬼不同，她的頭發是有點枯黃的，一襲白裙破破爛爛，面板被水泡得浮腫潰破，面容已經扭曲到識別不出長相，是淹死之人才有的樣子。
女人抬起頭，張開嘴巴，她居然能在水裡發出聲音：“我在這裡……”
紀玄清想掙脫開她的頭發，可是他缺氧太久了，根本使不上力氣。
他緩緩地失去了意識，就在準備閉眼之際，有人劇烈搖晃了他的身體。
“紀玄清！”
紀玄清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久久都沒能緩過神。
剛才是做噩夢了？
“紀玄清？”薛時彥拍了拍他的臉蛋，很是著急，“能看見我嗎？跟我說句話啊。”
紀玄清這才看向薛時彥，勉強扯出一個笑：“我沒事。”
“出了那麼多汗，沒事嗎？”
紀玄清的衣服幾乎濕了一片，像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
“我夢到了……河裡有一個女人……”
“……河裡？”
“嗯。”
薛時彥沉默了一會，隨後沒再說什麼，抽出紙巾幫他擦汗。
“要喝水嗎？”薛時彥問。
“不不不……”
剛才差點被水淹死了，他可不想喝水。
等情緒稍微緩和點了，紀玄清又問：“薛總，公司發生過員工或藝人溺水身亡事件嗎？”
“我所知的沒有。”
紀玄清看著薛時彥的臉，覺得奇怪。
他說他夢到了水裡有個女人，薛時彥不好奇嗎？不多問幾句女人有什麼特徵嗎？非但不問，貌似還在迴避這些問題。
“薛總，我希望你跟我說實話，不然對我們不利。”
“我沒有跟你撒謊的必要。”
薛時彥皺起眉，貌似對紀玄清的質疑感到不悅。
“好吧……”紀玄清也不好再追問。
一看窗外，天還是黑的，但現在這種情況完全睡不著了，紀玄清和薛時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