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紀玄清有點懵。
“我舅舅不想讓我留在公司的，本來已經被開除了，但是我跟人事商量了一下，他們可以把我留下來做保安，我就做了。”
“不是，這你也願意？”
“在真相查明之前，做這個挺方便的調查，等一切水落石出，我就會辭職，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什麼？”
“沒想好，倒不如說我從來沒想過這種東西，從小到大都是舅舅人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他讓我選理科我就選理科，本科、研究生我學什麼專業我也聽他的，在出社會之前，我從來沒有過自己的愛好。”
“一點愛好都沒有嗎？”紀玄清覺得荒謬。
“我的課外讀物都是按照他給的書單去買的，在高考之前，我甚至沒看過那些流行的小說。”
“你也太聽話了吧？我上學時都會找同學借漫畫在被窩裡偷偷看的。”
“所以啊，我做到現在這個地步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怪不得你舅舅討厭死我了……”紀玄清小聲嘀咕。
“其實也不只是為了你，怎麼說呢……”薛時彥無奈笑了笑，“我太慫了，不敢幹虧心事。”
“你不是慫，你只是還有基礎的道德底線罷了，不管我們以後怎麼樣，我都希望你不要跨過那條線。”
兩人對視了一會，隨後薛時彥點了點頭，認真道：“嗯，我答應你。”
客廳只有一張小小的茶幾，想把所有檔案都攤開有些困難，薛時彥只能一份一份的拿出來給紀玄清看。
“這是陸詩晴的資料，在我剛開始當總裁的時候，它就在那間辦公室了，我不知道是誰放的。”
“溺斃？”紀玄清蹙起了眉，仔細看資料上的每一個字，“所以之前的猜測沒錯？那個水鬼是她？”
“極大可能是吧。”
“可是七年前……賀聆豈不是還沒成年？他十七歲就敢殺人了？”紀玄清覺得不可置信。
“他怎麼可能會親手幹這種事呢？要麼間接害死的，要麼透過別人的手害死的。”
“兩人有過交集嗎？”
“目前找到的資料和資訊來看，沒有。”
“嗯……”
在紀玄清若有所思的時候，薛時彥拿出了另一份檔案開啟，放到桌面上。
“我窺探邪祟記憶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名字，莫筱雪，根據記憶裡的畫面，她懷著孕的時候被賀聆毆打過，並且和蔣奕談過戀愛，所以她很有可能是那個子母煞。”
紀玄清拿起了資料，只有一張紙，上面的資訊並不多，右上角有一張藍底證件照，是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孩，五官算不上多驚豔，但臉型很漂亮，即使梳著大光明，她的臉蛋也很小。
光看這張照片，真難把這個女生和那個面目可怖的邪祟聯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