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也是來看玄清的?”
“我是他六師兄。”
“這樣啊,”李笙尷尬地笑了笑,“證件可以給我看一下嗎?我們這邊探望藝人要謹慎一點的。”
“我的證件照恐怕會嚇到你,算了吧,裡面那個人也認識我,他是我四師兄。”
紀玄瑞在病房內喊一嗓子:“對,他也是我師弟,平時都跟我一起幹活的,你放他進來吧。”
“行吧。”
李笙這才讓道,並放心離開。
六師兄的手一直扯著口罩,明明挺牢固的,但就是怕口罩掉下來。
紀玄瑞蹙起了眉,不悅道:“你一來公共場合就這個樣子,所以我才討厭帶你出來。”
“我不想讓別人看到。”
“算了,隨便找張椅子坐吧。”
紀玄瑞不再搭理他,把注意力又轉移到紀玄清身上。
他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撫摸紀玄清的臉頰,再緩緩下滑,最後停在下巴上。
“睡著的樣子真像他……”紀玄瑞輕聲感嘆。
六師兄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紀玄清的臉,確實,閉上眼跟三師兄更像了。
紀玄清和紀玄鈺最不像的地方就是眼神,紀玄清的眼神是清澈又天真的,而紀玄鈺的眼神溫潤爾雅,一個如蓬勃生長的樹木,一個如潺潺流水。
如果紀玄瑞的計劃成功了,那紀玄清的眼神也會變得跟紀玄鈺一模一樣嗎?那豈不是如出一轍了?
如果紀玄鈺真的回來了……
“做噩夢了吧?好可憐,”紀玄瑞握著紀玄清的手,心疼地說,“你也別怪師兄,只要挺過這段時間,大家都會幸福的。”
紀玄瑞用紀玄清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臉頰,並貼上了他的手心,一臉享受。
六師兄看到這一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知道是因為看到兩個男人太親密心裡不舒服,還是因為紀玄瑞的表現太病態了而感到恐慌。
也許都有,但更多的是後者,畢竟兩個男人親密他也不是沒見過,早在四年前他就見過了。
那一天他剛打掃完後院,突然心血來潮想去書房借一本書,在路過雜物間時他聽到了一些奇怪的動靜。
透過窗戶的縫隙,他看到了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紀玄瑞將紀玄鈺抵在牆上,兩人相擁相吻,並且……在行茍且之事。
同門師兄弟在道觀內做這種事,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事實證明紀玄瑞確實是個大逆不道的人,紀玄鈺去世後他更是肆無忌憚,甚至覺得他是不是有些瘋了。
“六弟啊……”
紀玄瑞突然開口,把六師兄的思緒拉了回來。
“啊……怎麼了四哥?”
“薛時彥一直在玄清身邊也不是個事啊,這分手都沒多久又攪和在一起了。”紀玄瑞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