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半歲,他們除了初中都在一個班,幾乎是形影不離。”
“那估計情竇初開的時候就開始談了吧?”
“這我就不清楚了,準確的說,除了他們兩個誰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其實……如果他們不在道觀裡面做那種事的話,師父接受他們也只是時間問題。”
“那確實,在道觀裡面……是有點過分了。”
“我沒想到三師兄也這麼……開放的,我感覺他平時還挺保守的。”
“可能是壓抑太久了,真有機會讓他沖破界限,他就能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就像我一樣。”
車子開上了山頂,大師兄已在門口等候,幾人只是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就往他們住的地方走去。
薛時彥還沒來過這個區域,跟客房那邊不一樣,這裡的生活氣息很重,一排小平房面前有一個草坪,整齊有序的擺放著花花草草,還有晾衣架立在旁邊,上面掛著一些換洗的衣服。
只有左數過來第三間房看起來死氣沉沉的,就連門鎖也落了灰。
三師兄去世不久後,四師兄也跟師父鬧掰了,這間房就再也沒開啟過,只有師父有鑰匙,大師兄想拿鑰匙都要提前打申請。
四師兄的東西並沒有扔,可能當初師父不夠狠心,覺得四師兄還有可能會回來,就沒有處理掉,但那麼久過去也沒處理,可能是覺得“算了吧”,沒必要計較這些身外之物了。
房門一開啟,撲面而來的就是灰塵和黴味,好在傢俱都蓋上了防塵罩,小心點掀開也不會弄得太髒。
其實傢俱也沒有多少,就是一張上下床,一個衣櫃,還有兩張手工做的書桌,小孩子都喜歡在桌上亂塗亂畫,他們也不例外,兩張桌子上寫了很多東西,有當時的網路用語,也有課本和小說裡摘抄的句子,買零食送的那些貼貼紙也都貼在了上面。
紀玄清拉開其中一張桌子的抽屜,裡面什麼都沒有,又拉開了另一張桌子的抽屜,裡面倒是有一些小物件,這張應該是四師兄的桌子了。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就一些手工做的小玩意兒,比如彈弓,還有一次性筷子做的手槍,但是有一個鑰匙扣一看就是買的,跟其他的格格不入。
紀玄清把它拿了起來,發現那個小方塊有條縫隙,開啟一看,這裡面居然能放照片,是兩人的合照,看樣子應該還是上高中的時候,背景是一片藍底,兩人卻比著剪刀手笑得很開心。
估計他們當時沒有錢拍正兒八經的照片,就跟照相館的老闆溝通了一下,用拍證件照的錢拍了一組合照。
“看來他們是真心互相喜歡過。”薛時彥說。
“嗯……”紀玄清把照片合上,收進了自己兜裡,“衣櫃也看一下吧。”
開啟衣櫃,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面而來,嗆得他們咳嗽了兩聲,衣櫃中間有一道隔板,左邊只有兩套道袍,是三師兄生前的,右邊還掛著一些衣物,應該也是四師兄的。
紀玄清把每一件衣服都從裡到外翻了一遍,翻得都有些累了,也沒翻到什麼,他又把視線落在了那兩件道袍上,猶豫了一會還是拿了過來,開始翻找,終於,他在暗袋裡摸到了一些東西,掏出來一看,是三封信。
看上面的日期,那個時間段他們已經高中畢業,四師兄選擇外出打工,三師兄則是留在道觀,兩人展開了異地戀,雖然他們已經有手機了,可能是覺得寫信比較浪漫吧。
第一封是三師兄寄過去的,內容不多,就寫了半張紙,裡面也沒多少親暱的話語。
[阿瑞,你最近過得怎麼樣了?還在跟你那個工友搞投資嗎?我總覺得不太靠譜,你還是小心一點吧,外面的世界有那麼多複雜的人,我怕你碰到心思不善的把你害了,我也不需要過什麼榮華富貴的生活,只要能滿足我們兩個的溫飽、生病時有錢買藥、每個月都能攢下一些就足夠了,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也不用急著賺錢,你才二十出頭,路慢慢走就好,我會陪你走。]
第二封還是三師兄寫的,內容也是差不多的篇幅,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們的關繫有點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