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你現在這樣真的讓我很擔心,你彙給我的款我收到了,但是我不敢花,你不肯告訴我是怎麼賺來那麼多的錢,我哪裡敢花呢?最近你也越來越神秘了,對我也有所隱瞞,我知道你的志向大,光是道家的東西不能滿足你的探索欲,但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也希望你能想明白,我還是希望你能腳踏實地的做事,不要去走那些旁門歪道,一旦走上就很難回頭了。]
紀玄清又拆開最後一封,居然還是三師兄的,到了這一封他們的關系已經産生沖突了,內容也讓他感到特別意外。
[阿瑞,你真的很讓我失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就因為我不願意跟你去外面,你就要拿那些東西威脅我嗎?你當初向我再三保證只留著自己看我才同意給你拍的,我也是覺得你我相隔兩地,能給你留點念想也是好的,結果我對你的妥協、對你的體諒,變成了你威脅我的工具嗎?如果你真的那麼做,那我也不會向你服軟的,我會報警,也會跟師父坦白。
說來也是難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去到了外面變得越來越糟糕,我覺得我都不認識你了,這樣的你讓我沒辦法再繼續喜歡下去,我們的關繫到此為止吧,你把那些東西都刪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是我的初戀,我還是想好聚好散,也想祝福你以後前程似錦。]
這封信的時間是在三師兄去世的前兩個月,這大概也是他寄給紀玄瑞的最後一封信,也不知道他們後續處理是怎麼樣的,這封信之後他們應該也有用別的方式談過分手,但是看紀玄瑞那樣子多半是沒同意。
不過三師兄的照片也沒被傳播,他最後也沒有跟紀玄瑞離開,也許紀玄瑞是在說氣話,但是拿這種事來威脅自己的伴侶也太惡劣了。
三人看完信後沉默了許久,最震驚的就是大師兄了。
“那……”大師兄聲音都在發抖,“之前薛總拍的那些,貼在牆上的照片,就是……”
“大機率是吧。”薛時彥點了點頭。
“不是,他瘋了吧?三弟都死了,他還把那些照片列印出來貼在牆上?他難道不覺得這麼做很不妥嗎?”
“我們沒辦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他,”紀玄清嘆了口氣,“有想過他們中間鬧過矛盾,但沒想到是這種矛盾。”
“那這三封信你打算怎麼辦?收起來嗎?還是給師父看?”
“給師父看他不得氣暈了?我還是藏起來吧。”
紀玄清把信封疊好收進自己的包裡,然後關上了衣櫃門。
“不過……”大師兄有些疑惑,“為什麼這三封信留在這裡呢?在這之前他們應該也寫過其他信的,紀玄瑞都帶走了吧?那為什麼資訊量那麼大的這三封留在這裡?還放在三弟的衣服裡?”
“這衣服有誰動過嗎?”
“沒有,三弟去世後就再也沒人動過了,師父說留兩件衣服在這裡,可以證明這裡還是三弟的房間,當初紀玄瑞來收拾東西的時候師父都緊盯著他,不讓他碰三弟的東西。”
“要麼他沒機會拿走,要麼就是別人放的,要麼……”紀玄清突然産生一個大膽的想法,“三師兄自己放的。”
薛時彥猜測道:“難道他察覺到了什麼危險?故意留在這裡暗示別人的?畢竟紀玄瑞都做出拿裸照威脅他這種事了,說不定還有些別的威脅,他知道紀玄瑞性格偏執,在給自己留一手吧?”
紀玄清眉頭緊皺,越來越不明白:“可是三師兄為什麼不向我們求助呢?兩個月,這兩個月紀玄瑞有回來過嗎?我印象裡應該是沒有。”
“雖然沒回來,但他們可以在外面見面啊,”大師兄說,“你覺得紀玄瑞這種人會老老實實的等著三弟寫信勸他嗎?”
紀玄清緊握著揹包的肩帶,情緒複雜,一個可怕的猜測在他腦子裡油然而生。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