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卿卿點頭,指著地上僵直矗立的屍體,道:“沒錯,這些個屍體身上沒有外傷,卻都莫名地斃了氣,不就是一具空有軀殼肉身,但卻沒了精魄的屍體麼。而且剛才箱子裡這具屍體站起來時,這些屍體也跟著站起身,說明是被鐵箱子內的這具屍體操控了。”
步少棠道:“此處是伏魔度苦界和滅度葬刀盟的地界,怎麼會出現風火門被奪本命精魄的仙士屍首。”
師卿卿搖了搖頭,拿劍指著鐵箱子,道:“不好說,這鐵箱子內外,刻滿了諸多門派的封印禁咒,看著應當是個鎮壓法陣,專門用來封印這位仙士的。”
冷松遊湊上前,問道:“可這明明是個人,並非是什麼邪祟,為何要將這人封印禁錮在箱子裡啊?”
師卿卿彎著腰,看著那箱子上的符文細細推理,道:“我猜啊,有可能是這位仙士中了什麼邪術,無法度化,有人便只能用這個箱子,禁錮住這名仙士肉身以防邪氣溢位。”
步少棠看著那具屍體,接話道:“照理說,清虛道、天啟教界地靈脈湧動,不可能會出現妖邪作祟。可是如今,前有蛇眼奴作亂,後又出現沒了本命精魄的沉江仙士,未免也太巧合了,這兩者會不會有什麼聯系。”
師卿卿見季司離面色鬱郁,似是滿腹心事的樣子,走近他的身旁,輕輕地碰了碰他的手臂,低聲道:“季司離,你在想什麼?”
季司離沉靜地道:“蛇眼奴。”
師卿卿微微一愣,秀眉輕挑,問道:“怎麼,你也覺得我師兄說得有道理?對了,季宗主那邊處理蛇眼奴還沒有進展嗎?”
季司離搖了搖頭,淡聲道:“蛇眼奴極其難除,尚未有進展。”
就在幾人議論這具屍體與蛇眼奴之間,有何關聯之時,身後突然襲來一掌,季司離機敏,反應迅速率先轉過了身,抬袖一揚出擊,上官靜絕想不到,季司離這一掌靈力如此霸道淩厲,直被擊得後退兩步。
季司離才收了掌,只見上官靜踩著船欄旋身一動,寬大的雙袖之中飛擲出數片薄刃,刃光忽閃而過,師卿卿幾人霎時拔劍揮斥,不過眨眼間,上官靜便消失無蹤。
師卿卿小心地環顧四周,隨即輕笑著道:“堂堂窮陰教的教主,怎麼也慣使些陰毒手段?外人都說上官靜是介奇才女子,如今領教得見,恐是些莫虛有的大話吧!”
話音剛落,上官靜蘊含靈力的掌風,無聲地朝著佇立在屍體中心幾人襲去,季司離神色一派從容未有一絲驚變,衣袖捲起,一掌平平推出,雙掌靈氣相撞,形若鶴雲,瞬間沖天而起。
兩掌相擊觸及,上官靜便覺渾身傳入一股寒氣,這才發現對方年紀輕輕,修為竟與自己不相上下,掌中靈力更是變化莫測,就在她奮力對擊季司離無孔不入的掌風時,背後原被步少棠定住的一男一女,窺準時機,趁此空隙沖破定住的xue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人執劍朝著上官靜刺去,她正與季司離對擊,心知這兩人是見縫插針,想要先趁此解決掉她,來個坐享漁翁。
原好不容易到手之物哪裡肯拱手讓給別人,就在她想要撤手後退,直接帶著鐵箱子內的屍體走時,那一男一女不給她任何撤手的機會,直接雙掌出擊。
待落地時,上官靜頓覺心口悶痛,喉頭吐了一口腥血,很快又抹了嘴角血漬,直視那一男一女,悶聲道:“敢問二位,是何派門人?”
三批人馬各執一方,那一男一女見上官靜落了下風,臉上稍稍露出得意之色,女子道:“上官教主,如今你身受重傷,寡不敵眾,勸你還是不要強撐。”
上官靜又問道:“你們師承何人?為何要奪箱子?”
女子執劍指對著她,哂笑道:“你今日所撈之物,乃是風火門先祖屍首,我們為何不能過問?上官教主,這箱子東西本不是你該覬覦的,若窮陰教肯將箱子交出,我家主上便當無事了之,如何?”
聽對方稱風火門為主上,上官靜念光一閃,很快反應過來,道:“你們是烏傷派的弟子?你是柳茗煙和柳無音。”
風火門乃是滅度葬刀盟組織,僅次於奉天宗,位列第二的名門大派,烏傷派得了風火門的勢後,名聲大噪,諸多小門宗為了討好風火門,便會從旁對烏傷派恭敬奉承,讓烏傷派宗主在風火門面前說好話,這其中當然也包括窮陰教了。
若是換作平常,烏傷派宗主聶浩威在場,上官靜會退讓三分,不與他家的門派對峙,畢竟大家同在滅度葬刀盟組織,但眼下對方鐵了心要是要搶奪這箱子,無論說什麼,也不會拱手相讓。
她問道:“既是風火門之物,理應由風火門的人來取,與你烏傷派有何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