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離簡單跟他說了一下,羨香居出現的惡骨血傀事情原委,冷松遊看了看季司離冷峻神情,一時間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想了好一陣,才叫弟子去挖墓冢土坯,惶惶不安地道:“這怎麼可能?!絕無可能!我爹墓冢外的土坯完好無損,怎麼可能會有人掘墓偷屍,那害人的惡鬼更不可能是我爹。不過此事可千萬不能傳出去,這可是欺師滅祖,不忠不孝大罪......”
得了冷松遊命令,幾名天啟教弟子領著人在墓冢後方開挖,季司離手持一拂雪,靜靜地站在身後,看著地上挖出來的泥土,眉色微皺。
一炷香之後,挖出來了一道墓門,裡面被磚牆封死。
這時,一名天啟教弟子抓了一把土,道:“教主,你看這土質鬆散,顯然是被人翻過兩三回了,定是有人早幾年就挖進去過!”
仕隱走上前蹲下身抓了一把土,細細地摩挲一陣,指著土對季司離道:“仙君,你猜測沒錯,果然被人捷足先登過了。”
冷松遊不敢置信,嘴裡呢喃自語,似乎在說服自己不可能,耳朵聽到是假的。兩名天啟教弟子上前,撬開了墓門,見狀,冷松遊立即合掌閉眼,不停對著他爹墓冢鞠躬認錯,低聲喃語地道:“各位祖師爺在上,我不是有意冒犯我爹的,還請不要怪罪......”
天啟教弟子留著兩人在外看守,其餘則進了墓冢,走在前頭破除了機關。墓冢是座半圓狀的墓室,冢內均以黑灰色的石磚砌成,外面爬滿青藤枯草,內部卻幹淨孤寂。
冷松遊雖然面露膽怯,卻沒畏懼出逃,而是跟在季司離的身後指著方向,朝著墓室中央走去,誰知走著走著就突然撞在季司離的後背,‘哎喲’一聲撞到額頭,道:“季兄,怎麼不走了......往前走便是了。”
一名天啟教弟子回頭道:“教主,沒路了怎麼走?”
確實是沒路。
黑灰色的三面石磚砌得嚴嚴實實,未留縫隙,一個偌大墓冢彷彿就這樣消失了。
冷松遊勉強看了好一會,才結巴開口道:“怎……怎麼可能,墓冢就那麼點地方,還能迷路不成?”
一名天啟教弟子道:“這裡有人布設了迷陣。”
仕隱抬眸望著墓冢前後的通道,與季司離對視一眼,道:“仙君,看來這陣仗擺的不是一般大,擺陣都擺到冷老教主墓冢裡來了。”
這墓冢內的迷陣和招魂冥室分明是人為所設,昨夜才說完墓冢有問題,這下卻真有些意思了。
忘巧塵雲劍再次出鞘,一道寒光破開迷陣。
墓冢中央的墓室大門顯現,兩名弟子上前推開冥室大門,墓室大門張嘴狂笑般,霍然開啟,
一進入墓室,眾人便感覺一陣壓抑不安的狂躁邪氣,襲面而來。
這邪氣中滿是怒怨狂暴之氣,墓室內部五六丈有餘,整個地面、石磚牆都刻滿繁複的咒文,幾乎肉眼可見。一副灰色石棺被黑氣包圍在其中,石棺雖被加持了數層封印,但仍有源源不斷的黑氣散發出來。
這個墓室情形,遠比招魂冥室更陰森可怖怪異,地面石磚透著邪氣符文更讓人匪夷所思。
冷松遊畏畏縮縮地道:“進來察看就行了吧?還要開棺嗎?這裡面沒什麼問題吧。”
仕隱環棺而望,打量著石磚牆上邪文,親切地道:“冷教主,你看這些邪符咒文,到處都是問題,你難道就不想看看,冷老教主是否安生?”
天啟教幾位弟子未動,季司離看著這口通體散發著黑氣的棺材,開口道:“開棺。”
冷松遊與季司離站在一側,揮手命人將棺蓋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