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她又覺得不妥,立馬想找話添補,忽地一想,好像不管怎麼說都會越說越黑。
季司離卻不以為然,面不改色,冷哼道:“師香夷,我是男人,不是死魚。”
師卿卿梗著脖子,紅著臉道:“你這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季司離輕哼,悠悠地站起身抬步朝她走了過去,睨著她雙眸,道:“這就羞了?那看來你還沒見識過更激烈的,要不要試試?”
師卿卿瞪了他一眼,低聲咒罵道:“流氓。”
一語末了,她就沒在繼續留在屋內,離開屋子時,連連瞪了季司離好幾眼,要不是礙於手上有傷,恨不得立馬插他兩刀!
房門推開,虞期見進來人是師卿卿,未等走近便滾落在了地上。
師卿卿隨之一驚,立馬上前扶人,沉聲地道:“子欽,你這是在做什麼呢?快起來!”
虞期聲音有些沙啞,道:“師姐姐!阿嫣她……我沒保護好她,對不起!我沒救下阿嫣!”
屋內一片沉寂,師卿卿在這一句間微怔,面色沉重,扶著他冷冷地道:“阿嫣已經死了。”
虞期喉間有幾分哽咽,道:“她白白死去,都怪我,我不該把她一個人藏在那裡。”
師卿卿深沉地道:“此事與你無關,不必責怪自己,是我太沒用了,沒將她帶在身邊,才叫別人有機可乘。當時你和阿嫣被抓走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虞期頓了片刻,神情沉鬱看向師卿卿,半晌道:“那日,你去水月仙境後,慕庭晏就和花湘影,以及一個鬼麵人,帶著一群滅度藏刀盟的人闖入了不焚天坑,還把我和阿嫣抓走,我娘出手不敵被鬼麵人重傷,後來慕庭晏和鬼麵人,還把全部不焚天坑內妖奴都殺了。我在被提去沐墟宮的路上,與阿嫣逃走而後將她藏了起來,獨自引開了風火門弟子,接著我便又被人抓走了。他們想要給我施術下毒咒,把我煉製成惡骨血傀,但因我的修為不高,無法裝載惡骨血傀的魂體,就給我種下了血紋魔瘟。”
師卿卿眉色微蹙,望著他道:“那你是被何人種下的血紋魔瘟,是否還記得?”
虞期認真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
過了片刻,師卿卿抬手扶他起來,虞期卻仍是不起,師卿卿道:“子欽,阿嫣和虞娘子她們已經走了,你是你母親的生,不要把自己逼成我這個樣子。阿嫣的事情,不是因你而死,那不是你的錯!”
見虞期蜷縮著手腳,師卿卿就拍了拍他手臂,道:“虞娘子走時,還讓我跟你說,今後要好好活著學好術法,將來做個好兒郎。”
虞期終於抬起頭看著她,喉間微動,啞聲道:“我...我對不起母親......”
師卿卿見他愁眉不展,神色有些黯然,聲音發澀,寬慰道:“好了,你看你別總是耷拉著臉,你我是好朋友,不許你這麼自輕自賤。你母親說得對,縱使恨意難卻但心不能變。你我因出身妖魔,變成人人可恨之人,卻不要忘記你自己是誰,你沒做錯任何事情,你只是你,子欽,不要忘記了你母親的教誨。”
虞期情緒稍定,道:“可是,我……”
師卿卿拍了拍他肩膀,微笑道:“好啦,別可是了,叫你好好活著就好好活著,哪來那麼多的可是。”
虞期悻悻點頭,默默地跟師卿卿下了樓,等季司離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師卿卿和虞期坐在桌子等他吃早食。
虞期見季司離走來,抬手跟他行禮,道:“季仙君,請坐。”
季司離頷首點頭,並未多言。
師卿卿冷冷地看了季司離一眼,而後伸手拉著虞期衣袖,示意讓他坐下,道:“子欽,這人又沒跟你施禮,你理他做什麼。”
季司離眼神微凝,緊緊盯著她不安分的手,冷冷地道:“好啊,昨夜睡完本仙君,轉頭就開始對別人好了,你不覺得很無情嗎?”
聞言,師卿卿立即抬眸,神情冷怒地盯著他道:“你胡說什麼?誰睡你了,明明是你......”
季司離輕哼一聲,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我怎麼了?怎麼不繼續說了?還是不想認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