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拂滿手一揮,忽就一股水流裹挾住離清緣,瞬時把她往蚌殼之中推去,徑直落在對方旁邊。
“你不是答應讓我在你懷裡睡嗎?”
大腦當機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離清緣便恢複了理直氣壯的“不要臉”狀態,她道,“怎麼自己跑來這裡?”
“哦,這個啊——”
厭拂滿抬手撥了一下她黏連在白皙臉側的烏黑發絲,他語調悠悠的,也幽幽的,“你睡著時候有多不安分,你自己不知道?”
昨日的情景重現在眼前,最開始,離清緣只是用手臂圈著他的腰,頭埋在他胸膛處,睡得還算規矩。
到了後半夜,對方似乎是恢複了點力氣,有勁折騰了。
先只是一雙手開始在他身上自上而下游走亂摸,手被他捉住不能動後便整個人壓了過來,胡亂往他身上蹭一通,那雙腿也不忘纏上來。
最要命的是——
厭拂滿拉了拉自己的衣襟,敞出線條分明的鎖骨,瑩白如玉的肌膚上卻有一處清晰的牙印。
“你猜猜,這是誰咬的?”
他呵笑了聲,意味不明,手落在離清緣的腳踝處,把正想往外挪動的對方一把拽了回來,拉進他懷裡。
“要真繼續在我懷裡,”
厭拂滿微涼的指尖挑了挑離清緣的衣襟,吐出的熱氣盡數落在她頸側,“你還想睡著?”
話音一落,不等離清緣回答,厭拂滿手裡就不知何時多了一枚水碧玉環,是他一貫用來系發尾的那枚。
水碧玉環被他往離清緣腳踝處一卡,限制了她的行動。
下一秒,厭拂滿又捉住離清緣的手,跟她十指交扣。
“現在這樣,你可以在我懷裡睡了。”
而後,他闔上眼,不知道是真累還是假累,只把人攬了,輕飄飄說:“好了,陪我睡會。”
離清緣這會肯定是睡不著了。
她盯著厭拂滿的側顏瞧,忽然想起那一夜在桃溪村,對方來找她,本欲殺她,最後卻霸佔她大半張床在她旁邊睡了一夜,然後被她四仰八叉掛了一身。
醒來後也是這樣彷彿一夜沒閤眼。
她睡覺到底有多不安分?
她其實還真不知道。
不過——桃溪村啊。不知道簷如歲現在怎麼樣了。
離清緣默默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