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
下人這才動起來。
錢月繼續道:“將花房新進的花盆都搬到這來,戲臺子搭在這。”
囑咐了許多,錢月這才看著滿意些,她在書中看過遊記,說浙江一帶的太太們最是看細節,不像北方那樣喜用大圓桌用膳,尤其這宴會地方它要有景,這樣吃著才開心。
管媽媽看錢月將這宴席佈置的不倫不類,她是一點也看不出哪裡好,若是折了大老爺面子,老太太豈不是找自己麻煩,她說道:
“錢姨娘,您確定這樣佈置可行嗎?若是那些太太們不喜,那老爺可就要被說閑話了。”
錢月強忍不耐煩,聲音提高幾分說道:“若出了事情,由我負責,媽媽只管看著就是了。”
管媽媽啞口,努了努嘴唇沒再說什麼,她都這樣說了,再說辯的話就顯得自己無理了。
巳時,府內來了第一位客人,知事正九品)太太,她面帶笑容,見了錢月也是友好的笑了笑,若錢月是正室,她是需要行禮的。
錢月請她落座,之後陸陸續續有人過來,都是比邵銘玉官小的,錢月倒也不必對她們太過殷勤,保持禮貌就好。
戌時末白成和太太宋氏到來,錢月笑容親切了些,說道:“聽說宋太太是土生土長的江南人,一眼看去,妾身羨慕極了,溫柔賢惠不外如是。”
錢月腦中卻在偷偷看面板:
心如蛇蠍、善於隱藏、愛財如命。
錢月心中看到這些字後背有些發涼,那宋太太捂嘴小聲笑道:“都年近半百的人了,哪裡還有年輕的樣子。”
錢月盡量讓自己笑得不僵硬,她說道:“您保養得好著呢。”
錢月請她落座在主座下方。
過了一會李井的太太袁氏也來了,她是個北方人,骨架子看著就比宋氏大不少。
錢月還是如此招待:“袁太太不知是北面哪裡人?”
腦中看向面板:
趨炎附勢、欺軟怕硬、大大咧咧。
怎麼都是這樣的人?宋氏是善於隱藏的毒蠍子,這袁氏就是沒有腦子的牆頭草。
果然袁氏翻了個白眼,似乎跟錢月說話有些晦氣,用帕子捂著鼻子,聲音不太友好說:“哪裡人又怎麼了,咱們也沒見過。”
錢月心中卻有些想笑,這才體會到提前看透別人是多麼好玩的事,她面色平靜道:“這倒也是,不過我們老爺老師董大人說,出門在外若是遇到同鄉要好好交流。”
袁氏撇過去,說:“董大人?哪個董大人?”
錢月一副你不知道嗎的樣子,說道:“就是董閣老啊,他是老爺的恩師。”
袁氏表情震驚,自家老爺沒和她說這邵府還有閣老做老師啊,她瞬間露出友善的笑,說道:“原來是這樣,董閣老說得沒錯,不過我聽說你們是陝西的,我卻是山西的。”
錢月心中冷笑,這人還真是絲毫不掩藏,她事先問過邵銘玉可否透露與董閣老關系,邵銘玉說這事仔細打聽就會知道,不用掩藏,錢月才敢說出來。
錢月笑道:“那也挨著呢,我日後可要常拜訪您,來到這南方,多少有些不適應。”
袁氏滿臉贊同道:“沒問題。”
選擇袁氏這也是錢月對比兩人性格,畢竟表面上能看出來的,比那藏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