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月挑挑眉,沒想到這夥計眼力見不小,錢月道:“頭次來你家,我隨便看看。”
夥計不經意看了錢月一身打扮,和牽著的倫哥以及站在一旁的扈媽媽,心裡暗道:這三人穿衣打扮雖普通,但這一身氣質實在遮蓋不了。
沒準就是哪個富家太太故意如此,夥計打起精神細致的錢月介紹每一個她看得香粉,直到錢月離開他還笑臉相送。
“這聚香閣不愧是頭號香粉店,京中那家生意也十分好,遍佈各地果然有它優勢所在,就憑這夥計舒服又有分寸的介紹,即使不感興趣也想買一個試試。”錢月感覺到一絲絲壓力。
倫哥仰頭說道:“可這裡的香味沒有娘做得好聞。”
錢月微微一笑:“貨品是很重要,但早晚會有被趕超那一天,最重要的事能留住買的人。”
倫哥皺著小眉頭若有所思。
“走吧,咱們再去看下一家。”
……
邵家和王家定親的訊息被不少人都知道了,起初這個訊息沒有過多討論,只有不少婦人嚼碎嘴子,那鄭氏到處說邵家大太太錢月的壞話,轉頭就和邵家結親,真是說話如放屁。
可是王家放出來的訊息是,定親的不是王函王大人的孫子,而是王函的小兒子,這訊息一出來,眾人嘩然。
王家的小兒子除了那傻子還有誰?
當初王家也找許多媒人給那傻兒子求親,有不少家裡不富裕或是官位低微的願意嫁女兒,沒想到王家還看不上,這一蹉跎就把兒子養到三十多歲。
邵家是女兒嫁不出去嗎?還是那女子有什麼惡疾?
孟氏和馬氏知道訊息的時候,這兩妯娌平日不怎麼閑聊,卻因這事罵了二房好幾天,連尹氏都不出去交際了,嫌丟人。
二房。
邵茹哭了整整一個月,這飯每天就吃幾小口,渴了餓了就喝水,趙氏知道只說:你要是死了,就讓芳姐嫁過去。
茹姐這才好好吃飯,只是日日以淚洗面,平日只有芳姐和芙姐陪著她,蓮姐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總會過來陪她說說話。
“要是母親還在,定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芳姐哭著說。
蓮姐在一旁欲言又止,說二伯母不是更讓人傷心嗎?自己來這幾日,茹姐和芳姐不是說命苦,就是說母親走得早,晚上回去睡覺,耳邊還回蕩著她們哭聲。
“大姐二姐別哭了,姐夫要是欺負你,我幫你打他。”六歲的芙姐板著臉說。
茹姐和芳姐沒把她的話當回事,這個妹妹得祖父的喜愛,平日裡又總在四叔那,得四叔四嬸喜歡,性子自然厲害些,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蓮姐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芙姐性子跟她兩個姐姐差這麼多。
蓮姐問:“你這麼小,如何打得?”
芙姐眼睛一瞪,撅著嘴:“秤砣雖小,可壓千斤。”
這麼小就知道這諺語的意思了?聽說芙姐是二叔三個女兒中過得最好的一個,看來不是沒有緣故。
這時,從外面走進一人來,看到來人,幾個丫頭連忙行禮:
“父親二叔。)”
邵銘傑一身圓領襤衫,士子裝扮,就連手裡的酒杯也換成了摺扇,妥妥一個書生學子,第一眼論誰看了也想不到這是邵銘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