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這樣啊。”
這倒是像沈旭的手筆。
顧珍曼笑起來:“回家就好,不然出了事可得嚇死我。”
餘歲抿唇,低頭繼續算沒做完的題,顧珍曼問完想問的也沒再逗留,扯了幾句便說要上廁所先走了。
良久,餘歲才放下筆。
那晚其實她壓根就沒回家。
當時餘歲已經走出莊園門口好遠,遠到扭頭只能看到莊園模糊的外部輪廓,可即便是這樣也看不到一輛路過的計程車,想來是私人莊園的緣故,主人賓客大都有專車接送。
明明咬牙再走一段時間說不定就可以徹底走出這片莊園,但老天似是專門和她作對,天空突然下起雨,越來越大,把剛吹幹的頭發又全都淋濕。
餘歲身子骨本就弱經不起這麼折騰,其實就是窮,沒錢看病買藥。
最後,思忖一番,餘歲決定原路返回。
意外的是,莊園的大門沒關,甚至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到裡面。
再次碰到段鬱的時候,少年正裸著上身,靠在泳池邊上,手裡還拿著一杯沒喝完的紅酒,很是懶散的模樣。
餘歲本想著在莊園裡隨便找處落腳的地方,哪怕是走廊也可以。甚至提前為撞到段鬱時編了個藉口,就說當時走得急手機忘拿了。
然而當正真看到少年的那一瞬,腦海一片空白,反而是段鬱先打破沉默,率先看過來。
“餘歲,你想學游泳嗎?”
等餘歲再回過神段鬱已經站到自己面前,退無可退。
後面一連好幾天大家都沒有段鬱的訊息。
不過偶爾還是能從顧珍曼的嘴裡聽得一些蹤跡,比如前兩天段鬱和校外的人在響尾街打了一架,再比如,段鬱好像談戀愛了,昨天有人拍到他陪一個漂亮女生在逛街。
餘歲不喜歡八卦,顧珍曼這幾天又恢複了高高在上的模樣沒來纏著她,倒也落得輕松,再過一週就期末考了,到時候就有機會重新換座。
為此,餘歲重新過上了之前的生活,班級、圖書館,家三點一線。直到一次放學被一夥人堵住,常規的生活才被打破。
“小妹妹,說謊可不是好學生哦。”
說話的正是前段時間讓她向段鬱傳話的人,青年沒了之前的好脾氣,一把扯住餘歲的校服領將人押到懷裡,就這麼攬著明目張膽地走進遠處的巷子裡。
今晚是餘歲值日,出來的時候要比平常晚一些,校門口人群稀散,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頭的動作,就算注意到了也沒人敢惹社會上的混混。
進了巷子裡,餘歲被青年一把推到牆上,踉蹌一步,身上的書包也被搶了去。
幾個青年少女三兩下就將書包橫掃一空,裡面除了標誌的高三生必備的幾套五三真題外就只剩一件昂貴得不像是餘歲這種一雙鞋穿一年的人能擁有的東西。
段鬱的外套。
餘歲眼睛一亮,伸手去搶,反被用力一推,徹底摔在地上。
青年抖了抖手裡的外套,問她:“這不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