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道清脆響聲,鐵棒掉到地上,男人也重重倒下,蜷縮著雙手死死捂著腹部,五官也因劇烈疼痛抽到一處,模樣看起來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慘不忍睹。
而段鬱站在遠處,背對著餘歲,脊背依舊挺拔,靜立著像是一棵松。
月光清透,只見下一瞬,有什麼順著少年白皙的手背一路蜿蜒向下,墜到修長指尖。
段鬱受傷了。
可段鬱似是未曾察覺般,沉著張臉,幾步跨到男人身前,蹲下身,用手背扇臉扇男人呲牙咧嘴的臉,嗓音很沉:
“你是不是想死啊,我送你怎麼樣。”
少年眉目清秀,說話的時候甚至嘴角帶笑,可男人卻覺得毛骨悚然,求饒的話術幾遭滾到嘴邊又被吞嚥下去,只因段鬱掐住了他的脖頸。
原本以為只是恐嚇的話術,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來真的。
修長的指骨越束越緊,感受到段鬱是真的要弄死他,男人開始劇烈掙紮,雙眼因為缺氧而發紅腫脹,雙手死死扣住段鬱的手腕,眼底滿是求生的本能。
段鬱扯了下唇,像是看死物一般看著他,眼底毫無一絲悲憫之色。
早在撞見餘歲失魂的那一晚,段鬱便派人去著手調查了那晚發生的事,不過因為那片地兒太老舊安保設施不完善,查起來倒是費了些功夫,但也不是一無所獲。
比如眼前這個男人是一家酒吧的老闆,而餘歲的叔母黃姿燕正巧在他的手下做事,兩人關系密切,有人曾幾次撞見黃姿燕把這男人帶回家。
段鬱閉了下眼。
他都不敢想如果今晚他沒來,餘歲會遭受怎樣的欺辱,是否還會像上次一樣用拙劣的演技欺騙他,還是根本就不會和他說。
畢竟剛剛她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躲開他。
再睜眸時眼角一片猩紅,段鬱垂下眼,一寸寸欣賞著男人臉上逐漸絕望的痛苦之色。
這時身後傳來一串警笛鳴響,一個警察飛快跳下車跑到段鬱身前,將人奮力拽開。
警察依法出示相關證件:“剛剛接到報警,說這裡有人打架。”
躺在地上的男人捂著差點斷裂的脖頸大口呼氣的同時還不忘和一旁的警察抱怨:
“快!警察同志,就是他!他剛剛要掐死我!快把他抓起來!”
男人的臉頰青青紫紫,腫得似山般擠兌在一起,讓人一時瞧不清整容,只能透過沙啞的聲線依稀辨別著身份,警察蹙了下眉,又打量了男人一眼,才試探叫了個名字。
“王梁?”
原本咋呼的男人一瞬安靜下來,眼神甚至帶著躲閃。
警察沉聲,強強摁住他的肩膀:“又是你。”
上次這王梁就因為鬥毆和調戲良家婦女蹲了回局,這才幾日沒見就又鬧事。
突然想起什麼,警察看向站在一旁冷著張臉的段鬱說:“哎?剛剛那個報警的姑娘呢?”
段鬱一隻手抄進褲兜裡,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