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冥冥 段鬱一瞬喉嚨發緊。
兩人就這麼抱了五分鐘, 直到餘歲的情緒有所緩和，才慢慢從段鬱懷裡退出來。
眼皮又紅又腫像核桃一樣，連帶著鼻頭也透著粉色，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水珠, 眼下關心的卻是把段鬱的衣服給弄髒了。
纖細的手指輕觸了觸那塊被淚水濡濕的胸口, 然後抬眸看他, 模樣有些委屈。
喉結上下滾動一下，段鬱看著她，抬手擦去她眼尾的淚痕，動作溫柔的不像話, 然後牽了下唇角, 幾乎是強壓著心底的怒火, 溫聲問她剛剛出了什麼事。
吸了下鼻子, 餘歲垂下眼睫, 一時有些猶豫, 雙手不安地捏著他的衣服下擺，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但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將剛剛樓上發生的事告訴了段鬱。
其實當時餘歲在坐電梯到家門口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之前房東送她的那一箱車厘子吃完後她便像往常一樣把空箱子堆到了門口, 方便樓裡的保潔人員拿走。
只是原本出門前還整齊疊在一起的紙殼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拆亂了，甚至上面還有許多皺痕, 像是被人坐過。
但當時門鎖的指紋識別已經成功, 門“叮”的一聲開啟, 身後急促的腳步聲隨之踏來, 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裴文松從身後抱住。
裴文松應該是事先藏在了消防通道裡，且早有準備，手裡還拿了一塊厚布，試圖捂住她的口鼻, 好在餘歲之後反應還算快，沒讓他得逞，只是兩人少不了一陣周旋。
裴文松這次來是來要錢的。
早在高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染上了賭博的惡習，餘歲也是一次意外在巷子裡撞見他被一群虎背熊腰的男人圍在一起，暴揍之後才知道的。但他具體欠了多少餘歲並不清楚，後來她就來了北城，算是和有關夢澤的一切都斷了聯系。
再後來就是現在，她再次被裴文松纏上，而裴文松對她也始終如一，張口閉口就是要錢，只是這次更惡劣一些，還想迷暈她。
當然這其中還省略了一些內容，因為怕段鬱太過生氣而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餘歲緩緩眨了下眼，小心翼翼地抬眸，去觀察段鬱的臉色。段鬱下顎線繃緊，唇也抿成一條直線，原本眼底的柔光也化為了陰戾，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讓人看了莫名驚心。
咬了下唇，餘歲抬手晃了晃他的衣袖，示意她沒什麼事。
段鬱卻並不這麼覺得。
要是再晚一點呢？要是他一開始就走了呢？他都不敢再往深處想，心底一陣後怕，再是心疼地看著餘歲：“我陪你去警察局。”嗓音沙啞，像是剛剛百米沖刺的那個人是他。
段鬱一路開車到附近的警察局，期間還給餘歲買了些甜點填肚子，等到了地方，兩人按照流程做了筆錄，只是因為當時裴文松跳窗逃走了，那塊布也沒留下，現在更不知去向，不過警察保證，一定會捉拿他歸案，讓他們放心。
餘歲鬆了口氣，和警察道謝後就跟著段鬱一起出了警局，只是段鬱沒跟著一起上車，而是讓她先待在車裡。接著像是哄小孩般，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顆糖丟給了她，說他有東西沒拿，讓她先等等，很快回來。
果然，沒幾分鐘段鬱就回來了，只是兩手空空，餘歲抿了下唇，卻也沒說什麼。
段鬱最後把車開回了碧水灣。
怕裴文松伺機報複，眼下餘歲的出租房是肯定不能住了，但要和段鬱擠在一起一段時間，也不太自在，但這事兒也不能和喬熙熙說。於是餘歲決定先暫住在段鬱家，等找好了房源，就立馬搬出去。
對此段鬱沒說什麼，只是讓她先去洗漱，餘歲抿了下唇，放在體側的手指侷促地絞了下，卻是沒急著走，對上段鬱困惑地視線，也只是“哦”了聲，臉頰有點燒，然後乖乖離開了。
進了浴室，坐到馬桶蓋上，餘歲開啟手機翻看著地瓜上的帖子。
今天是例假第一天，有的說不能進行性生活，有的則說只要輕一點，小心一些就沒什麼事，餘歲有些摸不準，但還是放下手機，去簡單地沖了個澡。混著橙子味的清香，整個人也跟著變得舒爽了許多。
自上次離開後，段鬱把餘歲的東西全都搬進了自己的臥室裡，連帶著換洗的衣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