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後，餘歲裹著浴巾走到櫥窗前，只見本就擁擠的櫃子眼下更是豐滿，各式各樣的應季新款，甚至連吊牌都沒摘，全是買給她的，而段鬱的衣物則被擠在了最角落。
一時分不清，誰才是這裡的主人。
餘歲最後只拿了件及膝的棉質睡裙出來，很保守的款式，上面最多隻露出一排精緻的鎖骨。等擦完身體乳，餘歲才推開房間的門，只是段鬱這時並沒在屋裡，樓下也沒有，正準備給他發訊息，就見他從門外進來。
兩人對視一瞬，段鬱先解釋，他剛剛出去接了通電話。
餘歲點點頭，然後乖乖回到了房間裡，坐在床上等他。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餘歲越發覺得侷促不安，不知道一會該怎麼和他說自己來例假的事，又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很著急的模樣，苦惱了一陣，終於，扶梯上傳來一陣穩健的腳步聲。
砰砰，心跳了兩下，餘歲從床上彈起，慌張撈起放在桌上的風筒，等段鬱進來的時候，就見餘歲背對著他，正在吹頭發。
放下手裡的餐盤，幾步走過去，熾熱的掌心擦過她略顯冰涼的手背，一陣電流竄過，段鬱拿過風筒替她吹了起來，餘歲輕咬了下唇瓣，脊背因為有些緊張而繃直。
段鬱的動作很輕，甚至都沒什麼感覺就把頭發吹完了，餘歲抿了下唇，把風筒收好後，便跟在段鬱身後，像條小尾巴一樣，如影隨形。
段鬱突然覺得有點好笑，突然停下腳步，害的餘歲差點撞上去，剛穩住身形，就見段鬱轉過身，看著她，翹了下唇角：
“怎麼，要一起洗？”
模樣很壞，卻又格外吸引人。
臉頰一瞬漲得通紅，餘歲眨了下眼，落荒而逃。
“桌上有紅糖水，睡前記得喝。”
一瞬滯住腳步，餘歲順著看過去，桌上確實放著一碗紅糖水，應該是剛熬出來的，上面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一股暖流滑進心底，眼睫輕顫了下，段鬱竟然記得她的生理期。
段鬱在浴室裡墨跡了半天，等出來的時候，餘歲已經睡著了，呼吸平穩，整個人縮在床上一角，小小的一團。
眸光微動，段鬱關了室內的燈，然後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掀開被子一角，鑽了進去。
似是有所察覺，餘歲動了動，卻也只是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段鬱勾了下唇，靠過去，一把將人摟到了懷裡，緊緊抱著。
剛剛警察的話還清晰地映在耳邊，裴文松早在之前就找過餘歲，當然不止只找過她。
通話記錄顯示，裴文松最近還頻繁地聯絡著另外兩個人，雖然都刻意使用了手段模糊線索，但對段鬱來說這並不難查。
一個早有預料，是齊豔，而另一個則讓人有些小小的驚訝，竟然是薛澤川。
段鬱閉了下眼，俯身貼得更近，最後在餘歲白皙的脖頸上落下一吻。似是覺得癢，懷裡的人縮了下脖子，段鬱以為她醒了，而餘歲只是動了動，然後翻了個身，眼皮還閉著，接著反手摟住他的腰，把臉深深埋進他胸口。
平穩的呼吸像是柔軟的羽毛，撓在心口，癢癢的，段鬱垂下眼，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對她說了句晚安。
一夜無夢，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餘歲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確認她沒看錯時間，才從被子裡驚慌地爬起來，而身邊的人也早已不在。
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喬熙熙總共打了三個電話過來，剩下的則是微信轟炸。諸如“中午吃什麼？”“要不要一起吃？”“還沒醒？”“……”
最後一條則是半個小時前剛發的，問她怎麼沒在家。
喬熙熙竟然還去她家找她了？像是盆冷水兜頭澆下來，餘歲一瞬清醒不少，掀開被子，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下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