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本尊做什麼,本尊就在這院子裡,還能跑了辦不成。”
時驚塵這會兒倒是挺關心他的,白日裡連句話都不該他說。
時驚塵沒有很快回應他,只往後看了那灶臺一眼,問道:“師尊在做什麼?”
“醒酒湯,本尊也沒做過,不知道要放些什麼。”
時驚塵聽黎未寒這麼說,往離走了幾步,看了一眼草藥架子,才道:“紫蘇葉,烏梅,茯苓……”
“你慢些說。”黎未寒一邊聽,一邊從架子上找了往日存下的藥草,扔進了罐子裡,連洗都沒洗。
時驚塵就那麼呆呆地看著他,眼中映著跳躍的火苗。
兩人等了小半個時辰,才把那醒酒湯熬好。
黎未寒直接搬了凳子,讓時驚塵在這兒把醒酒湯喝下去。
時驚塵端著手裡的碗,見黎未寒把砂鍋的蓋子又小心蓋好,便問了一句:“剩下的,留給誰?”
“留給你師兄吧,這會兒還沒回來,必然得喝不少。”黎未寒正準備把砂鍋放到架子上,時驚塵驀地起了身,把他手裡的砂鍋奪了過去。
黎未寒看他把鍋攬進了懷裡,不由得問了一句:“不燙嗎?”
這才剛從灶上拿下來的東西,怎麼能不燙呢。
時驚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揭了蓋子悶頭就要灌下去。
這要是一口喝下去,不得把腸子燙穿了。
黎未寒趕緊把鍋奪回來,藏在了身後:“不給他喝了,等會兒晾涼了給你,行了吧。”
時驚塵聽他這麼說,這才又坐回去,開始喝碗裡的醒酒湯。
黎未寒看著這“吃著碗裡,望著鍋裡”的人,不由起了些逗人的心思。
時驚塵這小東西,多少有點口是心非,眼下不問點有趣的,更待何時呢。
“為什麼不留給你師兄,他平日裡那麼疼你。”黎未寒問了一句。
時驚塵反應了一會兒,才道:“師尊做的,不給。”
“為什麼?”誰做的有區別麼,這兔崽子怎麼這麼小氣,楚然白疼他了。
時驚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氣呼呼垂了垂眸子,看向左下方,道:“就是不給。”
這人不服氣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
黎未寒伸手把他的下巴抬起來,問道:“今兒早上還不跟本尊說話,怎麼晚上就找起來了?”
時驚塵聽他問這個,又低下頭去,開始沉默。
黎未寒覺得這人身上的酒勁兒定然是醒了一點兒了,眼下居然都明白有的話不能回答了。
挺有趣兒。
時驚塵看了許久的地面,憋了好半天,才道:“師尊,別去師叔那,好不好。”
“白翎,你知道我去那兒了?”黎未寒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