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驚塵點了點頭,道:“師尊身上有檀香味兒,師叔喜歡那個。”
“是嗎,那……我為什麼不能去,他與我可是舊相識。”
“舊相識”這幾個字,讓時驚塵又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鞋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黎未寒見這人又不說話,便知道這酒還未全然矇蔽時驚塵的心神。
“你不說,本尊可要走了。”黎未寒假意起身,時驚塵果然有些慌亂,直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師尊說過,不會走的。”
時驚塵的眉頭微微蹙著,那雙帶著慍怒的眼眸,像是在控訴黎未寒出爾反爾。
黎未寒笑了笑,想著這會兒沒什麼事,索性就坐了下來,打算看看這人還能做出些什麼丟人的事來。
時驚塵見黎未寒真的留了下來,一時間嘴角也噙著些藏不住的笑意。
情衷最難藏,藏的久了,便越發濃烈。
昨夜下了雨,今日的柴房還有些潮濕,待著並不怎麼舒服。時驚塵卻好似渾然不在乎似的,就那麼抬頭看著黎未寒。
“讓本尊留下來,做什麼。”黎未寒問了一句。
這人該不會就這麼坐著耗一夜吧,怪沒意思的。
時驚塵靜靜看著他,過了許久,才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瓷瓶出來。
那潤如白玉的瓶子裡,正是百草膏。
時驚塵把瓶子握在手裡,許久才道:“這個,打不開。”
吃醉了酒的人攢不住力氣,黎未寒見狀,伸手拿過瓶子,幫他開啟。
時驚塵見他開啟了瓶子,接過去後,就開始脫身上的衣裳。
黎未寒見狀,忙抬手掐了訣,關上了柴房的門。
時驚塵今夜已經夠丟人的了,再被旁人看見這衣衫不整的樣子,還活不活了。
時驚塵解了外袍,手落在中衣上,剛準備解開,黎未寒即刻道了一聲“停下”。
時驚塵抬頭看他,眸中茫然不知所措。
“你脫衣裳做什麼?”黎未寒問他。
“上藥。”
時驚塵這麼說,黎未寒這才注意到時驚塵胸前被蚊子咬到的地方。
他沉默了片刻,問道:“很癢嗎?”
“嗯……”時驚塵悶聲道了一句,眸光落在黎未寒那修長如玉的手上。
他看著看著,忽地便把手裡的藥塞進了黎未寒手心兒。
“師尊,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