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兩個人沒有爭論結果,每個人心裡的答案都不一樣,葉淶自己默默往下看了幾行,手指在那一頁上摸了幾下,很快手指像被文字裡的沸騰黑水燙到了一樣彈開,匆忙合上書沒再繼續讀。
“要看電視嗎?”葉淶拿起遙控器,沒等盛明謙回答,自顧開啟了電視。
電影頻道正在放《生剝》,葉淶沒調臺,盛明謙也沒出聲,一個沉默著看,一個沉默著聽。
到了回憶的那段澡堂情節,葉淶突然開口:“明謙,拍那場戲的晚上,你把外套給我穿了,你還記得嗎?”
盛明謙還是之前的坐姿,後背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右腿搭在左腿上,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太久了,不記得了。”
葉淶笑:“我還以為自己的記憶出了偏差,昨晚做夢夢到了,我以為只是夢,本來還想問問你。”
客廳裡的沉默一直持續到下午,林瀚前腳剛到張一浩的電話也打過來了,他的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下午有個廣告要拍,葉淶跟盛明謙還有林瀚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葉淶一上車,張一浩看著他脖子就是一通訓:“我說祖宗,你脖子是怎麼弄的?下午要拍的可是護膚品的廣告,臉上跟暴露在外的面板不能有傷,不能有傷。”
張一浩邊訓邊把後視鏡掰到副駕位置:“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現在這樣能拍嗎?”
葉淶對著鏡子抻了抻腰,手指扒著脖子從鏡子裡看自己,頸側到鎖骨的位置三道長長的抓痕還很明顯,新紅的顏色,他用食指在抓痕上摁了幾下,針紮一樣生生的疼。
“浩哥,不知道化妝能不能遮住脖子,也許鏡頭不拍脖子。”
張一浩說話火氣直沖:“我說你們在床上就不能剋制一下,那個人應該知道你是個演員吧,不能傷到臉跟脖子這麼簡單的事也不知道嗎?”
葉淶愣了愣才聽明白,仰頭靠著椅背咯咯笑了幾聲,又開口哄張一浩:“浩哥,我脖子是昨晚不小心我自己抓傷的。”
張一浩挑眉:“什麼毛病,自己抓自己?”
葉淶收起彎著的唇角,聲音輕了不少:“昨晚身體疼,不小心就抓傷了。”
張一浩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點火開車往攝影棚開。
脖子上的抓痕果然沒辦法完全蓋住,廣告方對著張一浩發了一通火,葉淶在旁邊一直鞠躬道歉。
“怎麼了?”一個身形高挺穿著西裝的男人走進攝影棚,聽到這邊的聲音走過來。
“安總,您可算來了,今天的廣告沒法兒拍了,模特脖子上有傷。”一直在現場盯著的甲方終於找到了另外的發洩口一樣,對著進來的男人又是一頓抱怨,唾沫星子漫天飛。
被叫安總的男人聽完之後走到葉淶身邊,往他脖子上看了眼,蹙著眉說:“葉淶是吧?你就是今天的廣告模特嗎?
葉淶聽別人叫安總,大概也猜測出了進來人的身份,廣告公司的老總安旭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