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幹什麼吃的?!”趙承平轉頭對兩側的太監宮女呵斥道,“不知道給貴妃娘娘打把傘嗎?”
“平兒,是我不讓他們打傘的,你別責怪他們。”寧貴妃虛弱地開口道,“你父皇很生氣,我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稍稍消氣些。”
“父皇他……”趙承平沉默良久後緩緩開口,彷彿已經料到發生了什麼。
“進去吧。”寧貴妃握住趙承平的雙肩,看著他的眼睛面帶哀求道:“別惹你父皇生氣,事情或許還有轉機,知道嗎?”
趙承平面色凝重道:“母親放心,兒子自有分寸。您這都跪了這麼久了,先起來回去歇息一陣吧,一直這麼折騰自己的身子也不是辦法啊!”
“不,我得跪著。”寧貴妃搖搖頭,“你快進去,別讓你父皇等久了。”
趙承平滿眼盡是心疼,但也知道自己母親的性子。
她看起來溫柔隨和,實則十分執拗,想好了的事情一百人來勸都勸不動。
“瓊枝,照顧好母親。”趙承平對候在一邊的瓊枝吩咐道。
說罷,他撩起衣袍下擺,一步步走上臺階,往禦書房去了。
禦書房裡面倒是暖和得很,元興帝端坐在軟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右手上的翡翠扳指。
“你來了。”元興帝緩緩開口,甚至沒有抬眼看趙承平。
然而即便是這無波無瀾的三個字,已經足以讓趙承平的心髒狠狠顫了一下。
他連忙跪下,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兒臣給父皇請安。不知父皇此刻急傳兒臣回宮,是否有要事要交代?兒臣定當竭盡全力為父皇分憂!”
“分憂?”元興帝這回倒是抬眼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聲冷笑,“你不給朕添堵就已經是大忠大孝了!”
趙承平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又磕了個頭道:“兒臣不知父皇所言何意?莫非是兒臣近來有做得不妥之處?還請父皇明示。”
“軍械司鬧出的兩份營造法式之事,是你在背後指使的吧?”元興帝陰沉著臉問道。
“父皇,兒臣冤枉啊!”趙承平立刻道,“定是哪個陰險小人看兒臣不慣,故意挑撥離間,試圖讓兒臣背上如此嚴重的罪名!”
“你還敢狡辯?!”元興帝怒得大喝一聲,隨手抄起一個茶杯就朝趙承平的頭上砸去,“人證物證具在,你還要欺瞞君父嗎?!”
“什、什麼人證……”趙承平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他快速在腦海中想了一遍會在哪一步留下證據,卻依舊一頭霧水。
“徐銳,出來吧。”元興帝疲憊地揉著太陽xue,對屏風後面道。
趙承平猛地抬眼看向屏風,只見徐銳從後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