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在這?
“陛下。”徐銳向元興帝行了個禮。
“既然二殿下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訴他。”元興帝吩咐道。
“是。”
徐銳轉身看向趙承平,“二殿下,一品居的密室,還有您豢養年輕男子的事情,陸掌櫃已經全部招了。”
“什麼一品居?”趙承平繼續裝糊塗,“父皇,一品居不就是個酒樓嗎?兒臣攏共也沒去過幾次,哪兒知道什麼密室啊?”
“二殿下,您送給陸掌櫃的錢財已經被找到,還有您每個月挑選男寵的名冊也在這了,您就認了吧。”徐銳拿出一本冊子,遞到趙承平面前。
“德寶公公,也就是江煦,是您身邊的人。他的屍檢報告上明確寫著,此人乃是完整之身,並非閹人。當初您買通內官監掌印太監溫景年讓江煦躲過淨身,以假太監的身份混入宮中,這些溫景年也都招了,此刻已經被押入刑部詔獄,臣覺得應該沒有必要帶他過來當面與您對峙了吧?”
趙承平頓時傻了,跌坐在地上久久沒回過神來。
他千算萬算沒想到溫景年會背叛自己。
“江煦自裁前親口承認,是殿下指示他在鎮京司地牢裡放火,偽造意外走水的假象,試圖殺害賀郎中,以免事情發生轉機。”徐銳陳述道。
“殿下沒想到賀郎中竟然逃了出去,於是便讓江煦殺了一名與賀郎中年齡身材相近之人,也就是秦舟,意圖將賀郎中死人的身份做實,然後再找機會暗殺真正的賀郎中。殿下計劃得很周全,卻唯獨不善於拿捏人心。”
“不!不是的!”趙承平連滾帶爬地爬到元興帝腳邊,抓著他的衣袍下擺哭訴道:“父皇您別聽他胡說!是,兒臣是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這才買通了溫景年弄了個假太監進宮,兒臣知錯了!可是殺人放火的事情真的跟兒臣沒關系啊!肯定是江煦要陷害兒臣!還請父皇明察!”
“混帳東西!”元興帝氣得一腳踹開趙承平。
這一腳力道之大,直接把身材高大的趙承平給踹出去了好幾步,狠狠撞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到現在了你還在撒謊!你私下裡送給江煦的那些東西已經盡數被找到,若你只是寵幸一個小太監,會給他那麼多東西?!”元興帝指著趙承平的鼻子大罵道。
“父皇,兒臣……兒臣……”趙承平語無倫次起來,他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徐銳,你繼續。”元興帝道。
“是,陛下。”徐銳不帶感情地繼續陳述道:“除此之外,還有崔叔蘊和馮十五,他們也都招了。這些人證如今都在詔獄裡,口供臣也給陛下看過了。殿下,種種證據皆證明您就是製造出兩份營造法式的風波、並且試圖以此陷害賀郎中通敵叛國的幕後之人。”
輕敵了,趙承平暗自心想,看來以前還是太小瞧這個賀聽瀾,不僅讓他自證了清白,竟然還把自己也給推下了水。
半晌後,趙承平輕笑一聲,道:“是,父皇,就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你放肆!”元興帝眉頭一皺,“犯下如此不堪之事,卻絲毫不見悔改,你可真是貴妃養的好兒子!”
“父皇真的在乎過我母親嗎?”趙承平不再低頭俯身磕頭求饒,他抬起頭看著元興帝的雙目,臉上帶著嘲諷的譏笑,理了理衣袍,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