颸風甚至還沒來得及注入毒液,被傷到動脈的它就已經活不成了,為了報答它們對小蛇的欺淩,颸風完成任務似地將幾滴毒液融入了它的血管裡後,之後便像甩垃圾一樣,把它甩下了樹。
獼猴甚至來不及重新把自己掛在樹上,動脈大出血之下暈眩非常的他就重重摔在了地上,往日對它而言算得上低矮的樹梢,今日卻成了催命符。
“老大!老大受傷了!”
“不對,老大死了!”
猴群一陣慌亂……
不知利害的它們除卻微弱的恐懼,更多地,卻是被激起了兇性。
它們撿起一切能拿起的東西丟向了颸風,幾只膽子大的甚至張牙舞爪準備給颸風一次教訓。
颸風對這群烏合之眾的攻擊連防禦都不需要,不屑一顧的他優雅地順著樹幹滑下,立在了鏡流面前。
昨日蛻皮後,身長已經達到四米三的他甚至不需要盤起身體,就能將鏡流擋得嚴嚴實實,他沒有撐開頸部,只有從喉間溢位的風鳴彰顯著他並不平靜的心情。
“我聽說,你們想吃蛇?”
長信從他的吻部吐出,“那正好,今天我也想換換口味,吞個猴子怎麼樣?”
壓抑著怒火的聲音是如此的低沉,猴群一陣騷動,它們捧腹大笑,兩隻身形瘦弱年邁體衰的猴子趁機脫離了大部隊,很明顯,它們感覺到了,颸風不友好的話語是殺戮開啟前的先兆。
“鏡流,我帶你玩獼猴,好不好?”尾巴把小蛇牽引著到了身邊,颸風語氣陰冷地詢問道。
他並不在意鏡流是怎麼招惹到這群獼猴的,他只在意一件事——他養的小蛇被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欺負了。
鏡流的尾巴滑過眼部,抹去了殘留的水霧,有了靠山的他蛇仗蛇勢,幹脆利落應了聲“好。”
獼猴們發出了震天的吼笑聲,但比起方才的從容,現在它們的聲音裡多了幾絲驚慌。
這條蛇是認真的,看著在林葉間飛速穿梭的颸風,它們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點,它們想要離開了,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在提醒它們。
但素來稱王稱霸的它們不願就此離去。
“我們在樹上,不要怕他!”
一隻獼猴攔住了想要逃離的同伴,大聲鼓勵它們,猴群發出了尖嘯,氣血上湧間,被振奮的它們決定跟這兩條蛇鬥上一場,鏡流看了颸風一眼,在對方安撫的視線下,安下了心。
“我們可以輸很多次,但是它們,只有一條命,”混亂中,鏡流聽到了颸風的嘶鳴,“只要被我們咬中,即使結局是同歸於盡,但沒有一隻獵物可以從我們的毒液下生還。”
這一瞬間,鏡流想起了原身和那條眼鏡蛇,他點點頭。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颸風平和的話語中滿是輕蔑與不屑,這是蛇王的傲慢,沒有足夠實力支撐屬於王的氣度與風範的鏡流,嘴角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鳥窩中的飛禽只見面前竄過兩道蛇影,被嚇壞了它們振翅高飛,連巢中的伴侶都忘了帶走。
獼猴們只是裝腔作勢,到了真要逃命的時候,它們比誰跑得都快,颸風驅趕著亂成一窩蜂的獼猴們,牢牢吸引著它們的目光,不時俯身貼近,佯裝要對猴群動手,將它們逼入了無樹無石平整的空地上。
而鏡流憑借略為嬌小的身軀,在颸風的指導下隱蔽在林木間,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