睏倦的鏡流張著嘴,有氣無力地打了個呵欠。
他實在疲累,縱欲過度帶來的痠痛,讓小蛇全身的肌肉,到現在為止都無法正常完成工作——哪怕最細微的動作,都會牽扯到他可憐的尾巴。
邊發出“嘶嘶”的抽氣聲,邊抬頭直視颸風,準備控訴他惡行的鏡流,在變了調的嘶鳴聲中,像是耗盡全身力氣一般,氣喘籲籲,含淚叼起了自己的尾巴。
認清了自己現在半殘廢狀態的小蛇沉默了,休息了片刻,回複了些許力氣的他,用腦袋撞向了颸風襲來的尾尖。
但這實在不是個出氣的好辦法,早有準備的颸風,不僅靈巧地避開了鏡流的襲擊,還仗著足以破紀錄的誇張體長,將尾巴抵在了小蛇正在開合的吻部,試圖跟著不知何時湊過來的信子,一起把鏡流的嘴巴撬開。
本來只是想出口氣的小蛇,面對展現出惡劣脾性的可惡伴侶,金瞳蘊含的星光,剎那間,被夏陽一樣熾熱的怒焰取代。
“嘣——”的聲音傳來,兩條蛇心有靈犀地同時“嘶”了一聲。
盡管颸風一點兒也不疼,但看著把自己砸出淚花,暈頭轉向的伴侶,這條在短時間內重拾情商的蛇,開始哄蛇。
只是他柔弱的伴侶在長久的壓迫下,實在不願再聽任何的廢話,滿腹牢騷的小蛇吐著信子張了張嘴,就要開始罵蛇。
然而,鏡流實在低估了颸風不要臉的程度,正在思考的鏡流,感受著尾巴上又一次傳遞來的重量。
他深深吸了口氣,風入喉時,小蛇的鱗片顫動了一瞬,引得那身絢爛的鱗甲漾出了道道波紋。
隨後,忍無可忍的鏡流扭過頭,叼起自己被壓在某條蛇身下,仍在顫抖的尾巴,在窩裡一拱一翻。
覆著幹草的絨羽就脫離了束縛,隨著重力的作用,上下漂浮,又在風撤出小窩時,緩緩飄落。
只見,半數絨羽蓋住了颸風碩大的腦袋,半數幹草掩住了灰撲撲的蛇球。
知曉自己做的有些過火,強硬了半個冬天的颸風看著那團抽噎的伴侶,終於軟下了心腸,緩緩擺動著尾巴,極沒眼色地湊了上去。
小蛇實在不想搭理他,暴躁的鏡流露著尖牙,甩尾扭頭發出了一聲威脅,颸風無奈地吐了吐信子,投降般地往後退讓了兩步。
但就在鏡流放下警惕的一剎那,這條詭計多端的蛇一口叼住了小蛇的要害部位,生拉硬拽地把伴侶塞到了自己的懷裡。
“放開我!”掙紮無果的鏡流,委屈地叼著自己的尾巴,含含糊糊地命令。
“長記性了嗎?看到人還會不顧自己安危去救嗎?”
小蛇呆住了,終於想起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才遭受這樣對待的他心虛極了,理直氣壯的控訴也從喉間一滾,落回了腹中。
他縮了縮脖子,怯怯地點了點頭,“不敢了。”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颸風終於願意大發慈悲放過鏡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