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我又詐屍了!
陸頌今自己一個人樂滋滋的美了半天,壓根兒沒注意到兩人已經走到了家門口。
他光顧著瞎樂,讓門檻一絆,好險來個狗吃屎,把一旁的陳玄帶的都踉蹌了一下。
“想什麼呢?自己能不能用點兒勁兒?”陳玄勉強靠著門站穩了身體,瞪了他一眼。
陸頌今被他那一眼瞪的心裡火燒火燎的,連被扔在床上磕到腦袋都不覺得疼。
陳玄看著床上傻樂的那個呆貨,手裡的藥已經拿回來,最好是現在就熬上喝,可三更半夜的,要是開火滾,一不小心打了瞌睡熬過頭,這副藥就毀了。
那還是不熬了,反正這一會兒也病不死他。
“別瞎高興了,往裡湊湊給我騰個地兒。”
陳玄並不知道陸頌今為什麼被摔在床上,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沒一點兒瞌睡的感覺。
他隱隱覺得有些疲憊,鬧了大半宿,又帶著這個大塊頭來來去去的,真該休息一場,前些天他嫌棄這病殃殃的家夥,又沒辦法把對方從床上拖下來扔地上去。
於是自己找了家裡剩的一床被子打了地鋪。
但今天人已經醒了,哪裡有讓自己委屈還睡地上的道理?
他也要睡床,哪怕現在這個床就是個破木板床!
陸頌今完全沒想到自己剛來的頭一天晚上就能和香香的夫郎同床共枕,他多少還是有點兒嫌棄自己現在這副樣子,病殃殃、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原來的這個陸頌今有幾天沒洗澡了,他覺得自己身上都已經臭了。
等他好了,他一定頭一個把自己收拾的幹淨整齊,這樣才配和他的好夫郎睡在一塊兒,但是眼下他也沒有行動能力,對方想要和他睡一塊兒,他總不好把夫郎給趕下去,而且這屋子裡壓根兒就一張床,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於是一張破木板床,中間被子卷出了一條分界,裡邊兒是被迫貼著牆的陸頌今,外邊是累的要死的陳玄。
陸頌今覺得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亂跳。
陳玄卻是一點兒邊兒也不想和裡邊兒那個人沾,髒兮兮的家夥。
“你今天裝死裝的倒快,藥也拿到手了,明天有人來給你收拾後事,你怎麼交代?”
陳玄忽然一翻身,在黑暗中問他。
陸頌今這會兒腦子裡想飛速旋轉,但實際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轉過來朝向我了,現在離得是不是很近?我這輩子還沒離別人這麼近過!他會不會聞見我身上的味道?有沒有很難聞?
陳玄問出去之後半天沒聽見回應,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病暈過去了,還是睡著了,又或者是沒了主意,索性裝死。
但既然對方不管明天要說什麼,他也不決定管。
關心這個幹什麼?明天讓他自己交代去,自己只需要現在好好睡一覺,等明天醒了,想辦法把各種材料都找齊了。
於是他沒等陸頌今回答,又翻身回去背對著陸頌今,拉著被子睡著了。
陸頌今剛想出聲,就聽見人的呼吸已經均勻了,於是又停住了嘴,沒再說話。
明天還能怎麼辦呢?難不成這些錢給出來,明天他沒死,這些人就能要回去?又或者明天他沒死,這群人還能把他給硬埋了?
那當然是厚顏無恥的不認賬了!
再說,都說了借來借來,有借無還,那是才是他的道理,現在借來哪有掏回去的說法?
可能是因為病的時候睡得太久了,現在陸頌今一點兒也不覺得困,於是夜裡漆黑的,他又躺在床上也不能動彈,只好閉著眼睛在腦子裡一點兒點兒的捋自己獲得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