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2章 吃嘴能吃飽？
時空靜謐。
遲想不敢動，飄來蕩去的心此刻被按在它該待的地方，隔著面板有力地叩擊著胸前溫暖的掌心。
兩人都能感受到它的活躍，像炸彈的倒計時，越來越快……
陳牧巖輕嗅他滾燙的鼻息，手底心跳暴露的情緒帶給他一種微妙的愉悅，令人沉迷。
遲想喉結滑動，嗓子發幹，他僵硬地稍稍偏開臉，伸手去夠茶幾上的礦泉水，不料手指碰倒瓶子，瓶子砸翻果盤，盤子裡的聖女果漂流滿桌，又骨碌碌滾落一地……
“我操。”遲想急忙起身去扶。
陳牧巖被迫鬆手，咬牙吸了口氣：“別慌，不是大事兒。”
遲想頓了頓，反應了兩秒才明白他說的是“愛上他”這件事——
愛上他不是大事兒。
遲想看著轉過身不緊不慢收拾茶幾的男生，那顆被按回去的心髒忽然暴起，噼裡啪啦燃起一片小火苗。
操。
天殺的陳牧巖。
隨隨便便一親害得自己多少天焦躁不安，可他他媽就跟沒事人一樣！現在又不留餘地的戳穿自己的心思，一副漫不經心地語氣說什麼“不是大事兒”！
天底下哪有這樣輕浮冷漠之人？
他皺起眉頭，語氣有點沖：
“陳牧巖，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陳牧巖抽了張紙巾彎腰吸掉拖鞋上的水，起身時意味不明地掃了他一眼，“難不成，學長還要和我談戀愛嗎。”
遲想嘴張了又張，最後冒出一句：“……不能啊？”
陳牧巖搖頭笑笑，走到一旁將沾濕的紙團丟進垃圾桶。
遲想見他不理會，胸口莫名發澀：“操。”
“能。”
陳牧巖同時出聲。
一個字把某學長的怨氣噎了回去，漲得那張英俊的臉漸漸泛紅。
陳牧巖走過來半蹲在沙發前，微微仰臉，臺燈曖昧的光線讓他深刻的五官都柔和起來：“現在能親你了嗎，學長？”
遲想不記得兩人嘴唇是怎樣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的。
他只記得腦子裡五彩斑斕的黑，記得沒有章法彼此揉磨的唇，記得陳牧巖微微顫慄的呼吸，這讓他意識到對方並不如表現的那般淡定，於是令人眩暈的黑變成刺目的白，像原子彈在夜空爆炸，巨大的歡喜與滿足全部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