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夜涼，四人裹著毯子圍著小桌在如墨的夜色下，啤的紅的喝到近十一點才收拾收拾散了場。
回房洗完澡，陳牧巖吹幹頭發腦袋暈乎地出了浴室，就發現隔壁的“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呈“大”字橫躺在他床上了。
“你怎麼進來的？”
陳牧巖看了眼緊閉的屋門，扯了件毛巾浴袍穿在身上，走近，見遲想頭發濕亮一撮一撮像刺蝟一樣支楞著，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哎。”他碰了碰對方膝蓋，“醒醒。”
遲想沒反應。
“床弄濕了。”陳牧巖皺眉，俯身靠近，“再不起來我親你了。”
遲想嘴唇抿緊，忍了忍終於沒忍住笑起來……
“我怕你親啊？”
他聲音帶著微醺的黏糊尾音，伸手摟著人在床上滾了半圈，壓住對方在那雙幹燥溫熱的唇上親了一口，“香。”
陳牧巖捏著他的下巴偏開臉：“先去吹頭發。”
“不去。”遲想低頭在他頸窩亂蹭，“我頭發短不用吹。”
陳牧巖嘆了口氣，索性扯起浴袍的領口包著他的頭揉了起來，遲想哼哼了兩聲，順勢埋首在他胸前，張口在那粒他還沒摸過的小小突起上輕咬了一下。
“……”
陳牧巖停下動作。
遲想氣息灼熱，嘴唇在他面板上流連，時不時輕柔的舔舐，同時撩起浴巾下擺在那截緊實的腰際不輕不重地揉捏。
陳牧巖呼吸漸重，酣甜的酒味在空氣中彌漫。
“學長。”
“嗯。”
陳牧巖低頭，看著他小小的發旋：“你喜歡我嗎？”
遲想聞言一頓，抬起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喜歡我嗎？”陳牧巖又問。
兩人確定關系時間不長，雖然每天親親抱抱粘糊的緊，但是並沒有觸及禁區，更別說跨出實質性的一步了。陳牧巖雖然吻技爐火純青，每次都把學長親的暈頭轉向七葷八素，但他又會在即將擦槍走火的時候及時休戰，因為某種類似強迫症的執念——
遲想還沒說過喜歡他。
一句“愛上我了”是自己說的。每天的親來親去多是自己起頭，遲想雖然也積極回應，也吻的忘情，可陳牧巖就是覺得缺點什麼。
“不喜歡我在跟你幹嘛？”遲想看著他，好笑道，“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