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雖然臉頰瘦削，眉眼間卻盡是柔和，毫無攻擊性。而陳牧巖則偏陰鬱冷硬，尤其現在，像是壓著無盡的焦躁和怒意無處發洩，渾身散發著低沉的氣息。
大約是擔心過度，但是挺唬人的。
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對自己這麼兇……
遲想心裡嘀咕著，一邊聽兄弟倆說話，一邊觀察底下的“敵情”。
“媽最近怎麼樣？我在對面橙果酒店，待兩天再回。”陳牧巖說。
“你不上課了？”陳鶴翎問。
陳牧巖愣了愣，轉過臉看遲想時表情有一絲迷茫。
他把這茬忘了。
“我待會兒給導員打電話，放心吧。”遲想說。
“謝謝。”
“客氣。”
陳鶴翎彎起眼睛：“哥，你朋友真好。以後你一定會有很多這樣的朋友。”
遲想：“……”
“媽還行。”陳鶴翎說完猶豫了一下，“不過……”
“說吧。”陳牧巖說。
“阿姨回來了。”遲想看到樓下一身咖色衣服的身影走近，轉頭提醒。
“不過什麼。”陳牧巖點點頭，繼續追問。
陳鶴翎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舔了下嘴唇，說，“前段時間媽查監控看到爸爸在樓前出現過，生很大氣，她覺得你想出國讀研是爸爸的主意。”
“……”
遲想聞言身形一頓。
出國？
“……”陳牧巖有點頭疼，“我都沒見到他人。行了，想吃什麼玩什麼，我去幫你買，待會兒媽回來你先別說我來過，中午我會找機會見她。”
他不想在病房，尤其當著房間裡這兩個人跟張亞婷爭吵。
“嗯。”陳鶴翎急忙閉上眼睛裝睡。
陳牧巖無奈笑了一下：“別裝了，醒就醒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