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想眉頭皺了皺，莫名覺得陳爸也挺可憐，親生兒子想見不能見。
又想到自己老爸。
能見不想見。
“你爸沒結婚嗎？”他問。
“沒有。”
“他知道你的打算嗎？”
“不想讓他知道。”陳牧巖說，“怕他知道了會幫我，甚至去找我媽。雖然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但是我媽會氣死。”
“……”
“不出去也無所謂。”陳牧巖看著他眼底微紅的血絲，說，“知識在哪裡不能學？而且，能一直陪著你更好。”
遲想注視著他的眼睛，沉默。
更好嗎？
不見得吧。
“你想去嗎？”他問。
“……”
“牧巖。”遲想親了下他的唇角，“只要你想，阿姨不同意也沒關系，還有我，我可以想辦法……”
“學長。”陳牧巖打斷他，“你猜我之前為什麼沒跟你說這件事？”
“……”
遲想看著他，立刻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不喜歡不被需要的感覺，不喜歡在意的人把他推到一旁，讓他有力無處使。
陳牧巖敏銳地捕捉到遲想眼底的失落。心口發燙，兩人才在一起多久啊……
“哎，什麼情況？”他環住遲想後背：“我還以為你會捨不得，沒想到你這麼想讓我走。”
“我沒有！”遲想皺眉，想辯駁又不知道怎麼說。
“學長。”陳牧巖嘴唇在他耳廓摩挲，“雖然留學一年需要不少錢，但我媽有我爸公司的股份，加上他這些年給的撫養費，真的不少，我怎麼可能讓你想辦法？”
“我怎麼就不能為你想辦法。”遲想心裡有點悶，陳牧巖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窮”，所以他沒錢沒得坦坦蕩蕩，倒是不必過多考慮對方在這方面的自尊心，問題是，遲學長目前確實沒有誇下海口的條件……
得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