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已然籌謀萬千，遲想嘴上也只咕噥了一句，“萬一我買彩票中大獎了呢。”
陳牧巖笑起來：“行，等你中大獎我就不靠我媽了，你供我上學，行吧？”
“你說的。”遲想睨著他，“還有三年呢，以後的事兒誰都說不準。”
“對……”陳牧巖摟著他的腰慢慢往床邊挪，“以後的事兒誰都說不準，但是我會永遠喜歡你，哥。”
遲想：“……”
操，這小子怎麼情話張口就來！
遲學長被這聲哥哄的暈暈乎乎，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就變成滾到床上接吻了……
中午張亞婷下樓買飯，剛走出住院部正門，就看到站在兩米外，身形高大的男生。
她嘴唇動了動，眼眶驀地發酸……
“媽。”陳牧巖開口。
張亞婷壓下眼底的情緒，冷著臉道：“你怎麼來了？”
“小翎是我弟弟，我來看看他。”陳牧巖說。
張亞婷冷笑：“弟弟？你心裡還有這個家的人嗎？”
“……”
“行了，已經看過了是嗎？”張亞婷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回去吧，別耽誤上課。”
“小翎快高考了，媽。”陳牧巖跟上她，耐心勸說，“我們能不能讓他開心一點？我們是他最親的人，總是這樣他會很焦慮……”
“你也知道你這樣他不開心？！”張亞婷提高音量，“那你為什麼不退一步？”
陳牧巖：“……”
身邊人來人往，聞聲有探究的目光，但更多的是心事重重無心他顧的病人家屬。
“他是不是不止一次問過你‘能不能聽媽媽的話’，啊？”張亞婷問，“你又是怎麼說的。”
“媽，每個人的人生……”
“別跟我談人生！沒有我你連生命都沒有，哪裡來的人生！”
“……”
張亞婷眯起眼睛，“陳牧巖，沒想通之前不要再來跟我談，給你的錢夠你兩年學費，現在你還剩一年半的時間。換我幫你選的專業，我繼續供你上學，出國也可以，只要不去你爸在的地方。但是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以後你都不會再見到我和小翎，你好自為之。”
她說完轉身就走，丟下站在太陽下渾身發冷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