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想呼吸均勻,疲憊中帶著點鬆弛與酣然。丁子墨就那麼安靜的聽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幫他蓋好被子,關燈離開。
……
遲想在黑暗中睜開眼睛,頭很疼。
物理上的疼。
他發誓以後除非應酬需要,否則絕對滴酒不沾。
這事兒遲想沒告訴陳牧巖,並且第二天撒謊說是在武強那兒睡的。
無他,心虛。
信誓旦旦說人家是直男呢!
那晚的插曲彷彿只是一隅幻境,忽然出現,又消失無蹤。丁子墨此後並未表現出絲毫異樣,還會開遲想和他男朋友的玩笑,也沒有說過不想幹了之類的話,依然積極熱情。甚至在大家商量為公司取名的時候,極力支援遲想沒什麼底氣試探著提出的“研想”兩個字。
這就更讓人虛上加虛了。
而陳牧巖直覺準的邪門兒,隔一段時間就要小飲一壺,規律的跟生理期似的。遲想則避重就輕,能不提就不提。
雖然拖到現在提也有點冒險,但是除了這個遲想暫時想不起來其他,他和丁子墨本來也沒什麼,怕就怕陳牧岩心裡認定有什麼,所以還是交代一下保險。何況時過境遷,什麼陳年老醋的味道也能散個七七八八……
想到這裡,遲想從窗臺上跳了下來,走到屋子中間拍了拍手:“各位!”
眾人聞言停下手裡的活,轉過身來看他。
“剩下的活今天下午能幹完嗎?”遲想問,“幹完咱明天就放假,中秋多歇一天。”
“那得幹到六七點,管飯嗎想哥?”一個年輕後生笑著問。
“沒問題,我讓人送串兒過來你們自己烤行嗎?試試我新買的爐子好不好用。”
“必須行啊!啤酒我們自己買。”
“你老闆差那點酒嗎?”遲想笑道,“我有點事兒得出去一趟,這邊辛苦大家了。”
“去奔現嗎老闆?”魏元寶問,“看你一天光看手機,跟我哥網戀的時候一個樣。”
“五嬸兒那邊排隊等我的都戀不過來,還用網戀?”遲想上了樓梯準備去換衣服,想到什麼,俯身問了一句,“元寶,你哥今天怎麼沒過來?”
“我哥被我爹帶去打架了。”
“操。”遲想差點嗆著,“打架?和誰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