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巖沒說話。
遲想輕笑一聲，姓高的是交通局楊五毛的表叔，但抬關系這事兒在陳石頭這可行不通，他才不會管你高局低局，管不到他這來統統不認識。
“行了陳工。”他拍拍陳牧巖肩膀，“給趙經理個面子，今天這事兒就過去了，這回講清楚，以後施工都聽你安排就是了。”
“是。”趙東明附和，“工地這邊我們一定全力配合，你看今天這事兒……就不跟秦主任說了吧？”
陳牧巖轉過臉看遲想，接著視線落到他後頸貼著的紗布上。剛剛去問了醫生，聽說差一點就砸到了脊椎，幸虧運氣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難怪會頭暈。如果遲想因為保護自己變成癱子……
“已經說了。”秦聰在旁邊舉了舉手，“不好意思。手機讓楊工頭摔碎了屏，剛才想試試還能不能用，不小心把工地錄的影片發給我舅了。”
眾人：“……”
趙東明小心詢問：“你舅是……”
“秦柏。”秦聰瞥了楊五毛一眼，“秦主任。”
趙東明和楊五毛離開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
尤其是聽到遲想寬慰：得虧受傷的是我們，這要是小秦不小心磕著碰著，就算陳工求情都不一定好使……
“想哥，幸虧你來的及時。”金貴的小秦外甥想起來都後怕，帶兩人離開醫院的路上不停絮叨，“我是真沒料到那鋼槽能滑下來，要是沒有你，師哥還不知道要受多重的傷呢！”
“所以這是命運的指引，是吧牧巖？”後座上，遲想用膝蓋碰了下旁邊人大腿，不知道這家夥方才還對自己很擔心，現在怎麼又一臉冷冰冰。
陳牧巖不想理他，但礙於有外人在，基本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遲老闆，今天的事謝謝你。”他說，“但是以後遇到什麼情況希望你三思而行，剛才你知道多冒險嗎？”
遲想低眉順眼，“知道了陳工，以後一定注意。”
陳牧巖：“……”
他嘆了口氣，語氣柔和了些，“現在頭還暈嗎？”
遲想揉了揉額角，“嗯……有點。”
“回去注意休息，有什麼不舒服及時聯系我。”
“回去沒法休息，相園有幾個工人在我那兒，晚上留下喝酒。”
“……你今天找我幹嘛？”陳牧巖忽然問。
遲想瞟了秦聰一眼，回答說：“想起一件事，想跟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