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別人重要,男朋友可以晾在一邊!”
遲想把盤子放回流理臺,發出”當啷”一聲脆響:“不是,我不就晚回來一個小時,這也犯得著生氣?”
”犯得著!”陳牧巖扯下圍裙,肩帶勾翻了蜂蜜罐,“是你說十點半能回家,我他媽飯都沒吃先去教授宿舍纏著人把方案批了,大冷天騎車過來幫你燉薑茶準備宵夜,你呢!”
他說完咬緊齒關,怕剩下的話順著情緒甩出來。
遲想聽著他的辛苦心又軟了幾分,無奈道:“我不是有事耽誤不能回來嗎?”
“不能還是不想?”
“……”
琥珀色的液體在白色大理石臺面漫延,陳牧巖盯著他,壓低聲音:“我要實話。”
遲想有些頭疼,轉開視線,樓外一片枯葉正在掉落,擦過窗戶在兩人之間劃出細長的影子。
陳牧巖緩緩點頭,眼尾泛起可疑的水色,像冬夜裡結霜的玻璃,“好。”他欺身靠近,伸手抓住遲想肩膀將人壓在流理臺邊,張口狠狠咬住了那張撒謊的嘴。
他不是不能直接質問,毫不顧忌地拆穿,說你他媽跟別人聊得熱火朝天,老子就站在對面給你打電話!你當著他騙我的時候是什麼心情?有沒有心照不宣隱秘的偷情的快感!
……可他不能,這話多少有些偏激,說了讓人難看。
遲想如果沒有更周全的謊言解釋這一切,或是大方承認他三心兩意矛盾糾結,把問題拋給自己,或惱羞成怒幹脆分道揚鑣。
哪一個陳牧巖都不能接受。
“操!”遲想疼出一層冷汗,一把將人推開,“你他媽瘋了”
陳牧巖呼吸急促,神色陰鬱的要滴出水來,後腰磕到冰箱門發出悶響卻渾然不覺。
遲想揉了揉腫痛的唇,看到指腹上沾的血跡,心頭火起:“陳石頭你是不是有病!屁大點事兒一到你這就血雨腥風?至於嗎!老子回自己家愛幾點回幾點回!不願意等你他媽別來,操!狗東西……”
陳牧巖胸口起伏,聽他罵罵咧咧也不回嘴,舌尖嘗到摻雜著血腥氣的甜奶香,像眼前這個人,又好又渣,又愛又恨。
“……最後一次!別以為我他媽不捨得揍你……”遲想語氣憤憤,轉身要走,卻被陳牧巖扣住手腕推到玻璃門上,張口又要親他。
“操。”遲想簡直怕了這惡犬,側身躲閃,“放開!”
“不放。”陳牧巖另一隻手粗.魯地去扯他的衣服,“你只能是我的,遲想。”
“你大爺……”
遲想簡直無語,感覺手腕再掙動就要皮肉分離了,於是屈膝頂他小腹,陳牧巖吃痛,重心不穩也不鬆手,兩人踉蹌著撞翻餐椅,又被椅子絆倒摔在地上……
一場沒有技術含量的扭打就這樣開始。
沒人想讓對方受傷,不過是你壓倒我我掀翻你這般滿屋撲騰,直到遲想顴骨撞到茶幾一角,捂著臉吼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