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著去握對方的手，陳牧巖輕輕掙開：“開車。”
“哦。”遲想尷尬地收回手，看了他一眼：“還冷嗎？”
陳牧巖沒回答。
……
“那個，你打電話的時候，我……”
“空調關了吧。”陳牧巖說。
“好。”遲想領命立刻執行，“你幾點出來的？為什麼不帶個傘？”
陳牧巖轉過臉去，眉心微蹙看上去有些難受。
遲想於是閉了嘴。
到家後，陳牧巖在浴室沖了很長時間的澡，直到洗手間門第三次被敲響才關了花灑。
他出來時，遲想端了杯熱水站在門口：
“牧巖。”
“嗯。”陳牧巖接過水喝掉，低垂的眉眼泛著不明顯的紅。
“你別擔心，”遲想跟著他往臥室走，“白天我幫你去找貓，多叫幾個人一起，肯定能找到。”
“不找了。”
“為什麼？”遲想不解，“你不會……生貓的氣吧？”
陳牧巖頓了一下，轉身看他。
遲想：“它可能只是好奇，感受一下世道艱辛自己就回來了。”
“它會凍死。”陳牧巖說，“外面氣溫接近0度，而且還下著雨，整個小區我都找遍了，我只是開了會兒窗戶，一個小時而已，原本還有紗窗，可它不知道怎麼把紗窗彈上去了……”
“放心寶貝。”遲想聽他越說越急，趕緊摟著人往床邊帶了幾步，扶著肩膀讓他坐下，柔聲道：“一晚上凍不死，它可能在外面找到別的小夥伴抱團取暖呢。或者說不定躲進樓道裡然後被哪個老師收留了，明天我們在院裡貼個尋貓啟事，好不好？”
陳牧巖混亂的情緒被這聲音安撫，眼睛有些熱。
“學長。”
“嗯？”遲想揉揉他的頭發，摸到耳朵時愣了一下，隨即又在他額頭臉頰摸了摸：“寶貝，你是不是發燒了？”
陳牧巖搖搖頭，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那截結實的腹部，“我擔心。”
遲想拍拍他肩膀：“我先幫你找點感冒藥吧。”
“學長，我該怎麼辦。”陳牧巖聲音忽然帶上難以抑制的哽咽，“為什麼有些事情總這麼讓人無能為力，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可我真的很擔心……”
“……”
遲想有些無措，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陳牧巖這樣。
為了一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