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試探著勾起對方手指，捏了兩下。
陳牧巖沒反應。
仔細聽了一會兒，發現這家夥已經呼吸均勻地睡著了。
咬著牙平複了好半天，遲想安慰自己：陳牧巖今天心情起伏大，又喝了酒，一定很累……
算了，睡吧。
“不好意思，真睡著了。”陳牧巖解釋，“不知道為什麼，挨著你特別容易困。”
遲想無語，陳牧巖以前也這毛病。他看著那雙盈滿笑意的眼睛，索性問出了口：“那你要跟我住一起嗎？”
“……嗯？”陳牧巖低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然後伸手，“起來，吃完飯陪我去酒店退房。”
遲想聞言立刻來了精神，拉著對方手猛地起身：“謝陳工賞臉！”
一頓飯吃的敷衍了事，兩人在魯青的揶揄中驅車離開。到了酒店，乘電梯上樓，轎廂鏡面裡兩個人頻頻撞上視線，遲想想起上次自己在這裡落湯雞一樣站在陳牧巖身後的情形，忽然笑了。
“有個問題很想問你。”
“什麼？”
電梯中途停下，有人進來，遲想便沒再說話。
到了房間陳牧巖刷卡進屋，往裡走時順手將門口衣架上掛著的一件衣服拿下來，卷吧卷吧塞進行李箱：
“你剛才要問什麼？”
遲想沒應，上前一步擋在他身前，“我是看錯了嗎？”
他掃了眼箱子，語氣裡帶點興味。
先不說這樣疊衣服不是陳牧巖的作風，就剛剛打眼一瞥看到的銀色長條還是瞬間對上了記憶的片段——剛同居時因為粉睡衣的事兒送過陳牧巖一件白t，當時還吐槽外接商標做的太長。談戀愛後遲想經常手欠想要幫他扯掉，陳牧巖護著不讓。
他說學長送的，一點都不能少。
“沒。”陳牧岩心裡嘆氣，沒否認，並故作無謂地解釋了一句，“那個當睡衣還挺舒服的。”
“哦。”遲想點點頭，伸手掀了掀那件洗舊了的衣服。
“……”
“牧巖，”他抬眼注視著對方，嗓音低柔，“其實我想問的是……既然當初怨我、恨我，那這些年為什麼不幹脆忘了我？”
陳牧巖沉默，過了一會兒反問：“你呢？我誤解你，跟你吵架，還拋下你，你為什麼不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