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說。
陳鶴翎站在樹下咬了一口剛摘的硬青棗，皺著臉勉強嚥下去，沒熟，味道像草。
中午下班時間，院前三三兩兩工人經過時偶爾會跟他打招呼，喊“陳工好”。
屋裡兩人談話平和又客氣，以前一說話就起爭執的兩人這幾年倒是和諧了，但他總覺得別扭。
不過至少比吵架好。
路邊又開過一輛電動車，有人大聲喊：“陳工今天沒出去！”
陳鶴翎尷尬地扯扯嘴角，轉頭從玻璃上打量自己。
雖然這幾年也長了幾厘米，但還沒到一米八，跟他哥差著半頭呢！
他看到已經騎車走遠的人又回頭看他，頓覺緊張，於是撈起旁邊摩托車上的頭盔套在頭上。
做戲做全套，他又抬腿跨上摩托車，裝模作樣地搗鼓後視鏡，不再關注路邊經過的車輛，直到身後腳步聲傳來，還有耳熟的男聲：
“誰的寶馬？”
陳鶴翎轉頭，看到來人第一反應是：遲想怎麼這麼黑了！
接著想到是墨色護目鏡的作用，正要伸手摘掉頭盔，又見不知從哪裡竄出兩條狗朝他飛奔而來，陳鶴翎一時不敢亂動，下一秒遲想走過來自然地伸手摟住他的腰，他才猛地反應過來：“遲……”
“去工地了嗎？”遲想抬手摘掉他的頭盔，同時另一隻手駕輕就熟地在他p股上捏了一下：“寶貝……”
然後兩人都愣住了。
“？”
“啪”的一聲——不太響亮，沒有底氣又毫無殺傷力的一個耳光，被打的人頂著張懵逼的臉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
“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陳鶴翎急忙從車上下來，也顧不上圍著他又聞又蹭的大狗有沒有攻擊性了，慌張又尷尬地解釋，“我只是，條件反射……也不是，可能看電視劇看的腦子就……”
屋門開著，陳牧巖聽到動靜從裡面出來：“回來了學長。”
遲想抱著頭盔，看看陳牧巖，又看看陳鶴翎，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哥。”陳鶴翎倒是誠實，支吾道：“遲想哥……認錯人了。”
陳牧巖：“……”
“操，對不起！”遲想終於回神，資訊量太大讓他有些語無倫次，“我不是……我以為是牧巖，我以為你剛從工地回來，你怎麼，小翎來你怎麼不告我……阿姨？”
出現在陳牧巖身後的女人讓他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