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婷朝他頷首微笑：“遲想，最近好嗎？”
“……好。”
再次與張亞婷面對面坐在一個桌上，遲想心裡感慨萬千。
中餐廳樓上有穿旗袍的樂師在彈古箏，屏風將陽光篩成金絲，落在古色古香的實木桌上。
“今天來的突然，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張亞婷把服務生倒好的楊梅汁遞給他，“是小翎讓我保密的，說要給他哥一個驚嚇。”
“……”遲想接過杯子，心想臭小子你也知道是驚嚇？他道了聲謝，說，“不會，只是我什麼都沒準備，招待不周還讓您破費。”
“不用見外。”張亞婷笑笑，看了眼旁邊事不關己的陳牧巖，垂眸低嘆一聲，“說起來，我早該來見你一面，那些事終究欠你一個解釋。”
“哪裡的話，都過去了，我也沒放在心……”遲想話說一半，被陳牧巖一個眼神堵了回去，“呃，我是說，牧巖能回來我已經很開心了。”
“你是個好孩子，一開始如果再多瞭解些你的情況，我不會讓人為難研想。”張亞婷頓了頓，沒注意到遲想臉上一閃而過的迷茫，“不過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你很優秀，如果不是……”
張亞婷還要說什麼，陳牧巖終於開口：“行了，吃飯吧。”
遲想轉臉看他，忽然明白了。
當初研想業務莫名遇阻原來也是張亞婷的手筆，而陳牧巖看上去並不意外，他最近沒說這事兒，是想讓張亞婷親口告訴自己，然後……
“總之，阿姨要正式跟你說聲抱歉。”張亞婷說。
嗯，道個歉。
“……沒關系阿姨。”遲想無所謂地笑笑，心裡實則有點亂，研想困境的那段時間走了一些人，留下的都是可以同甘共苦的夥伴，所以才有研想的今天。
<101nove.總裁助理主動聯絡了武強，所以最後您還是幫了我們，這件事我替研想謝謝您，”他舉起楊梅汁，“阿姨，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敬您一杯。”
張亞婷輕輕吸了口氣，端起杯子：“大家一起碰個杯吧，如果你不介意，以後我和小翎都是你的家人，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
“好。”遲想眸底微動，發自內心地笑起來，看向陳牧巖，卻見對方目光複雜的看著張亞婷，“怎麼了？”他問。
“沒事。”陳牧巖端起楊梅汁舉了舉，“幹杯。”
陳鶴翎從頭到尾沒好意思跟他說話，這會兒端起杯子：“幹杯遲想哥。”
按道理遲想比他更該尷尬，但是遲老闆臉皮厚，而且他猜這小子應該不會跟別人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無妨。
“幹杯。”他一仰頭，像喝酒般豪爽的喝掉一大杯楊梅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