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安不願承認,他其實早想打斷三人的行為了,之所以按捺不發,是因為他也想得到少女的觸碰,期盼著輪到自己的那一刻。
可是他始終都沒能等到她的臨幸。
顧念安忽然就有點崩潰了。
他恨不得立刻把少女堵到牆角,當著她的面把自己臉上的面具撕爛,在她爆發出的驚恐尖叫聲中,用沾血的雙手捧住她的臉,逼她用淚汪汪的黑眸注視著他,歇斯底裡地向她發出質問。
為什麼?
為什麼從來都不看看他?
他就這麼差勁,就這麼讓她倒胃口,以至於她都肯撩撥那個認識沒多久的少年,卻連碰他一下都不願意?
可只要少女唇瓣顫動,哪怕她僅僅是在恐懼地發抖,哪怕她並不打算說什麼,他也會因為害怕她吐出讓他心碎的答案,先一步吻住她。
這個吻一定會是瘋狂的,漫長的,殘忍的,充滿了撕咬和啃噬的意味。
猩紅的顏色,鐵鏽般的味道。
看看他吧,感受他吧。
如果少女對他的眼淚視而不見,那她能嘗嘗他的血也是好的。
顧念安沒有將他瘋狂的幻想付諸現實。
他知道少女不喜歡他,卻還是覺得,他會是最後留在她身邊的人。
他守著這份可笑的希望,如同茫茫大海中守著破爛小船的旅人。
哪怕船帆被吹跑,甲板上破了無數個洞,冰涼腥鹹的海水漫到了他的腳踝,他還是覺得自己遲早能看到亮著曙光的燈塔。
因為他別無選擇。
放棄這艘破船,他就再無落腳之地,只能墜落到暗無天日的深海裡去。
他也不知道,當他掉進海中,苦苦掙紮一番後,再次浮出水面的會是什麼東西。
於是顧念安強撐著岌岌可危的理智,將蛋糕推到了好友面前,輕聲道:“阿照,嘗一嘗。”
他完全不介意讓周星照顏面掃地,但他不能不顧惜少女的體面,只得用這種委婉的方式警告他放手。
他知道他聽得懂。
顧念安的處理方式已經足夠體面了,可週星照卻並不配合。
周星照像是不明白“見好就收”為何物,他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驕矜地抬起下巴,“我最近在控糖,不能吃甜的。”
他的語調漫不經心,帶著微妙的炫耀和得意,“你也知道,我要保持身材和面板狀態,這樣才會被女孩子一直喜歡嘛。”
說到這裡,周星照還報複性地模仿著他,表情柔和下來,聲音放輕,開始茶言茶語,“念安,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