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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帆並不不知道蘇嶽在審視他,他的目光,被角落裡昏睡的蘇淺淺所吸引,別墅裡的一切富麗堂皇,對陳帆來說,都沒有蘇淺淺那麼重要,既然昨晚已經交心,更算是患難與共,就算沒有一紙婚約,陳帆也不能看著蘇淺淺變成一個睡美人。他希望,蘇淺淺還是那個有一點點耍脾氣的蘇大小姐。
陳帆不由地加快腳步,朝蘇淺淺所在的地方走去,人還沒到,就被蘇淺淺的母親蕭芸攔住去路,“陳帆……陳大少爺,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把這裡當你家了啊,沒看見我女兒正在接受醫學專家的治療嗎?”
陳帆眼睛一眯,只見蘇淺淺的旁邊,三名老醫生似乎拿定了主意,想要為蘇淺淺做手術,不過,他們三人,卻與另外一名比較年輕的醫生爭執了起來。
看到這,陳帆不由地帶著疑惑看向蘇嶽,他知道,這個地方,真正說話算數的是蘇嶽,而不是蕭芸,陳帆有些疑惑,這個女人對他的成見這麼深,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為貧窮嗎?
“小帆,你跟我來,我給你引薦一下,這幾位,都是我請來的專家,”
蘇嶽上前一步,隔在蕭芸與陳帆之間,引著陳帆來到四名醫生面前。
“抱歉,諸位,打擾一下,這是我的……侄子陳帆……來自鄉下,算是學醫歸來。”
蘇嶽來到四人身邊,臉上微微掛著笑容,伸手指了指滿頭白髮的老中醫,話語裡充滿了敬重,“小帆,這是馬先雲教授,在蘇城,是數一數二的中醫界專家泰斗。”
陳帆打量著滿臉皺紋的老人家,心裡微微一動,馬先雲?這名字好熟悉,陳帆略一思索,就回憶起來了,糟老頭賽華佗在一次醉酒後,評論過華夏著名醫院的坐診老中醫,蘇城有本事的中醫,有兩位,一馬二趙,這一馬就是指馬先雲,據說此人當了五十年的赤腳醫生,走南闖北,救人無數,獨創一套神經按摩法,名震中醫界,現為蘇城第二醫院的副院長,德高望重。
“見過馬老先生。”
陳帆恭敬地行了一禮,雖然他腦海裡閃過的是賽華佗說的‘小馬素有本事,但藝多不精’的評價,可心裡卻沒有半點輕視,作為一個七十歲的老醫生,救過的人不知凡幾,更別說行醫的經驗了,尤其是西醫橫行,中醫沒落甚至是面臨消亡的大趨勢下,陳帆見到這麼大年齡的中醫,心裡是由衷敬佩的。
“嗯,好,好一個年輕人,不學西醫,不忘先輩留下的精萃,就算你學藝不精,到時候儘可來找我,我們可以互相探討學習一下。”
以馬先雲的資歷,完全可以對陳帆這個後生小輩指點江山,可他卻並沒有把話說死,而是帶著無比謙虛的態度對陳帆加以鼓勵,讓陳帆對這位老先生又多了幾分敬佩。
“多謝馬老先生的抬愛,到時候,你老可別嫌我這個後生晚輩問題太多。”陳帆不卑不亢地回答。
馬教授如橘皮的皺紋舒展了一些,他剛才之所以說那些話,是因為被一個吃洋墨水的柳風連番頂撞,心裡存著借勢打勢的心思,沒想到眼前的後生陳帆,不但言行舉止得體,說話還十分合他的胃口,他甚至暗暗下定決心,等這裡的事了,在考校一下陳帆,若是合適,不妨收他為衣缽弟子,畢竟,他活了一把年齡,很多事一眼就能看透,能跟在蘇嶽身邊的年輕人,想來不會是紈絝子弟才對。
蘇嶽見陳帆剛一來就和名震中醫界的馬老先生興趣相投,不由對陳帆高看了幾分,他將目光轉向另外兩位,正要介紹,卻見柳風向前一步,斜看著陳帆,用有些娘氣的聲音譏笑道:“怕只怕,你們兩人遇見的問題太多,最後把自己都整糊塗了。”
陳帆眉頭一皺,轉身打量著插話的傢伙,只見此人馬臉鷹鼻,唇薄氣短,一看就給人一種十分不爽的感覺。
這時,蘇嶽咳嗽一聲,說道:“小帆,這位是法國醫學院的博士柳風。”
“哦,原來是海龜啊。”陳帆不鹹不淡地回應了一句,而柳風,則直接鼻子朝上,壓根不正眼看陳帆。
“這兩位是西醫學的臨床專家,劉教授和王教授。”
“幸會,幸會。”
陳帆主動伸出手,朝兩人握了握手,不過比起馬老先生來,這兩位西醫教授的態度也是不鹹不淡,似乎是看在蘇嶽介紹的面子上,勉為其難地應付了一下陳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