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走在山丘小道上,行色匆匆,瑞森的意外出現,讓他有一種不妙的預感,怪不得昨天晚上他和福嫣吃飯時,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當時只顧著古福嫣**,忽略了周圍的環境,既然那家飯店是柳家所開,那昨夜和福嫣的談話被別人偷聽到就不奇怪了。
陳帆有些慶幸昨天晚上慎言,並沒有留下會暴露身份的資訊,如今他只希望早點找到劉福,不要發生意外才好,誰知道柳家現在橫插一棒子,意圖是什麼。
三分鐘後,陳帆出現在翠竹蔥蔥的莊園附近,在竹子上嘰嘰喳喳跳動的鳥兒見有陌生人出現,並不害怕,自顧地飛在路邊找吃的,地上有一些糠粉,應該是人為撒在這片竹林裡,用來餵食鳥兒的。
秋風吹來,竹林婆娑起舞,陳帆這才注意到,圍牆之外,有兩條從丘頂引下來的渠水,渠水沿著小溝聚會在竹林邊上,一架不算大的風車將水渠裡面的水帶起來,沿著幾根竹筒製作成的簡易管子延伸到幾十米外的菜園裡。
與不遠處的金黃狗尾巴草蕩不同,圍繞著紅瓦磚牆的附近,一片翠綠匆匆,陳帆置身竹林,城市有些混濁的空氣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舒爽之感,他體內的真元,竟比平時運轉快了幾分。
感受到身體的異常,陳帆心裡大感驚訝,正好奇為何會如此時,只聽得牆內傳來不善的交談之聲。
陳帆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此間莊園門開向西而非南面,他索性一躍而起,身體輕易跳在圍牆之上,被一簇竹林完美地遮擋住身形。
跳上圍牆,這一處莊園的內景,盡收陳帆眼底。
比起丘頂上面的五畝多的地點,此處要顯得小很多,它是一座典型的四合院,門開向西口,門口有兩坐形狀怪異的佛門獅子石像,石像看起來有些年月了,外表佈滿了青苔,鐵門的後面,依靠圍牆建著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就像一個保安亭,小屋的窗戶不是現代的玻璃窗,而是過去的舊式花雕鏤空木孔窗戶。
透過鏤空的窗戶,陳帆發現小屋裡面靠窗坐著一名穿著袈裟的老和尚,他的袈裟並不像電影裡面的那麼奪目耀眼,紅金兩色顏色分明,反而呈現暗紅和灰敗之色,邊角和係扣的地方髒兮兮的,更讓陳帆無語的是,這位和尚滿臉酒氣,一個酒瓶反倒在地上,他手捏著一串黑色的珠子,正仰靠在椅子上張嘴呼呼打盹,也不管他看守的大門被人推開。
陳帆目光從門口的酒肉和尚移向裡面,只見圍牆裡面有三間房子,兩邊是耳房分立南北,正東是一座比耳房要矮兩尺左右的廟宇,和耳房的紅瓦磚牆不同,這間廟宇用的是青磚青瓦,廟頂是由木頭構架的人字椽簷,懷抱大小的兩根木柱子用木漆刷過,木漆已經褪色,兩根柱子上面有無數個被蟲燾過的洞孔。
從陳帆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見廟宇的兩根柱子和一道歪歪斜斜的木廟門,並看不見裡面到底有幾尊佛像或者菩薩。
佛祖,菩薩沒見著,陳帆卻能清楚地看見廟宇外面的六個人,面對這廟門的,是一名穿著一身夾克衣服的男子,這名男子,陳帆認識,這傢伙正是昨晚在飯店裡遇見的那位大堂經理齊三,在他身後,分站著兩名身材魁梧的西裝男子。
不過齊三顯然不是這邊人當中身份最高的,因為在他身邊,還坐著一名翹著二郎腿,穿著富貴服的一名老者,此人顴骨高高,雙眉間距很窄,鷹鉤鼻,儘管他頭髮有些泛白,卻給人一種盛氣凌人之感,絲毫沒有長者風範。
相比坐著派頭十足的齊三,站在他面前的看上去約莫四十五六歲左右的劉福,則神色間充滿不滿和焦急,因為在他身旁,此時站著一名六七歲的孩子,這個孩子非常可愛,唇紅齒白,小臉也粉嘟嘟的,不過他看上去膽子有點小,緊緊地抱著劉福的腿,孩子的手上,在孩子的身邊,還放著一個籃子,籃子裡面有紅香紙錢和紅蠟燭。
“那人就是劉福?”陳帆嘀咕一句,掃視一眼齊三這邊的人,目光卻最終停留在那緊抱著男子大腿的孩子身上,“奇怪,這個孩子……”
陳帆觀察孩子的時候,只聽得坐著的老者把玩著兩顆鐵蛋,手朝緊抱著男人大腿的孩子勾了勾,嚇得孩子一下躲在男人的身後,“嘖嘖,劉福,外面都說你沒有兒子沒有老婆,看來是假的啊,這就是你和一個農村女人生的私生子?真可愛,娃叫什麼名字啊。”
“原來他就是劉福。”
聽見老者的話,陳帆目光眯起來,這裡似乎正在上演著什麼好戲,他並不急於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