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土隔著墨鏡,把眼迷開了一道縫,看到了結果,他心裡一涼,繼續問:
“狐大仙到底想幹什麼?”碟仙在“是”字上,停了沒多久,繼續動,剛動了沒兩下,突然有人輕輕笑了聲。
那是個女人的笑聲,又尖又細,她一笑,碟仙就不動了,路土把眼睜開,就看到他身邊的那個石小白,把頭歪在一邊笑。
她的臉很白,她的眼睛很小,她不笑,看起來就不十分好看,這下一笑,她的臉在陰暗的房間裡,就顯得有點不自然,有點扭曲。
路土一直覺得這個女人很面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現在,他似乎想起來了。
她!石小白!她莫非是那個女人!那個石頭,不,石膏做成的女人!怪不得,她起了個如此古怪的名字。
當年,在那間別墅裡,她張著黑洞一般的嘴,大聲問他:“你告訴我,我是什麼時候死的呀……”
想到這,路土身子突然一陣哆嗦!他的手就放在她的手上,那感覺,就像在摸一塊光滑,冰冷的石頭!
他把眼睛睜開,隔著墨鏡仔細地看她,這時,肖笑說話了,自己性命攸關,現在,居然還有人能笑出來?他火一下就上來了。
“笑什麼笑?你活不耐煩了?”肖笑在訓斥石小白,他怕驚擾了碟仙,就怕聲音壓得很低。
“人家覺得好玩,笑一下不行呀?”石小白反駁道。
她的聲音,還是女聲,路土趁著她和肖笑說話的空隙,把頭歪了歪,仔細地看了她一眼。
不對,應該不是那個東西,她們兩隻是有一點像罷了,是自己想多了。
“有什麼好凶的……”石小白又嘀咕了一句,肖笑這次沒接話,只狠狠蹬了她一眼。
路土皺了皺眉,咳嗽了下,以示警告,就繼續問碟仙:
“狐大仙,想幹什麼?”
那灰撲撲的碟子,沒過多久,在三人的手下,又動了,它滑過了紅紙板上方的“是”和“否”兩字,最後停在了右下角。
右下角,用黑毛筆寫著大大的一個“你”字,現在,碟仙就停在了上面,再也不動了。
提問的是路土,碟仙給的答案是“你”,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狐大仙是想找他,也只想找他。
碟子停下後,肖笑好奇地睜開眼,看到了答案,就一臉不解地望著路土。
路土的心,完全沉到了湖底,看來,他猜的沒錯,狐大仙,當年那個狐大仙,來找他了!
“那怎麼對付它?”路土繼續問。
碟子繼續在動,屋子裡開著燈,可還是一片昏暗,燈光打在下面三個人的臉上,倒影出一團團灰色和黑色斑駁出來。
這次,碟子動的很慢,它繞著紅紙板整整一圈後,停在了“我”字上。
看到這個結果,路土那懸起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看來,碟仙同意出手了,有碟仙在,至少,他還有活下去的勝算。
他喘了口氣,就閉上眼,正準備問下一個問題,誰知,他剛把眼閉起,就聽到不知從哪兒,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那聲音非男非女,音調陰沉而又滄桑,在屋子裡久久地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