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球自幼貪吃,一雙碧綠獸瞳直勾勾盯著盆裡的肉,渴望至極,卻因這聲命令而強自忍住。
“吃吧。”
隨著年荼一聲令下,它終於解禁,猛撲上去。
“慢點、慢點吃”,年荼拍拍它的腦袋。它的進食速度就聽話地放緩許多。
宗守淵在旁看著,驚訝感嘆,“還是年年厲害,竟將它訓得像只犬了。”
這狼崽子野性難馴,不僅不聽他的話,連那麼多有名的訓犬師也對付不了它,單單就這一項等食慢食的禮儀,教了多久都沒能教會,它始終是野獸做派,狼吞虎嚥,誰敢搶它到嘴的食物,它就敢咬誰一口。
沒成想,到了年荼手上,它竟變得如此聽話。
年荼瞧著那明明很饞卻耐著性子保持優雅吃相的小狼崽,忽地笑了一下,“嗯……狼比較乖。”
看看這隻笨蛋灰狼,叫他餓著他就真老老實實餓著,餓了兩天就變得溫順無比。
不愧是犬科雄性。
換作是小貓咪,恐怕直接撒嬌打滾開始鬧了,一頓肉也不肯少吃的。
但轉念想到家裡另一頭雪狼,八百個心眼不比任何人少,年荼又輕咳一聲,推翻想法。
看來和犬科關係不大。
再抬眸看向笨笨的灰狼,她忍不住多了幾分憐愛,“你今日有空嗎?”
見他點頭,她滿意地站直身體,“那待會兒就帶我去看看禮物吧。”
她也有好久沒騎過馬了,想活動活動筋骨。
由於宗守淵事先把話說得不夠清楚,年荼下意識以為他送她的會是一匹英俊神勇的千里馬,到了馬場一看到實物,不由大跌眼鏡。
竟是一隻矮墩墩的小馬駒!
它顯然年齡很小,如同一團毛絨絨的金色雲朵,稚嫩又充滿活力,圓潤的大眼睛純淨不含一絲雜質,靈動地四處張望。
遠遠和年荼對視上,它就噠噠噠興奮地跑過來。
真可愛。
年荼忍不住伸手摸摸它,又嗔怪地瞥了伴侶一眼,“它這麼小,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這讓她怎麼忍心騎?這不是僱傭童工嘛!
宗守淵摸了摸鼻尖,神情窘迫。
年年在他懷裡的時候他幾乎掂不出她的重量,只覺得輕飄飄的,下意識就以為小馬駒也能馱得動她。
既然已經出來了,就算暫時騎不了馬,年荼也不打算就此打道回府,而是陪自己的小馬駒玩了一會兒,又餵它吃了點好吃的,讓它熟悉她的氣息和聲音,拉近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