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劍尊微微頷首,清澈的眸子裡洶湧著不加掩飾的情意,“無妨,待她出關,我就與她正式結契。”
……那她要是不願意呢?
年荼張了張嘴,猶豫再三,到底沒開口點破這種可能。
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但她能感覺到劍尊是相當霸道的性格,修為又如此強橫,恐怕玩起強取豪奪也是輕輕鬆鬆。
她在心底暗搓搓為那位不知名的同族祈禱了一番,祝她躲得好一點,狡兔三窟,千萬別被逮住了。
劍尊並不知道面前的小兔子在想什麼,語氣依舊和藹,菜已經陸續上齊,他一邊吃飯一邊繼續和年荼閒聊,“你呢?你是如何與他相識的?”
收拾羅禕那天,年荼只草草講了些他們之間的齟齬,他還想再仔細聽聽,這孩子身上都曾發生過什麼。
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了,年荼曾給師父講過一遍,再講一遍也不費什麼力氣。
她當成故事講得輕鬆,時御穹卻聽得認真,神情愈發冷肅,甚至失去了胃口,撂下筷子。
一想到這麼小小一坨的小兔子寄人籬下,被當成禮物送來送去,他怒火中燒,竟有一種拔劍殺人的衝動。
那些凡人怎麼敢?!
年荼見狀,還要反過來安撫他,“沒關係,雖然動機不純,但他們還是把我好好養大了,我偷了盤纏逃婚出來,叫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算起來還是我佔便宜。”
話雖如此,可萬一她沒逃掉呢?
時御穹咬著牙,在心底狠狠給年家記上了一筆。
他不會出手打殺凡人,但只要有他在,就必不會讓那些人得償所願。
深深呼吸幾次,他平復心緒,轉而看向謝寂離,“你的仇人是誰,可查出什麼頭緒了嗎?”
提起仇人,謝寂離的眉眼間浮現一抹戾氣,很快又壓制下去,搖了搖頭。
他接了任務下山誅殺幾次魔修,都沒問出任何資訊,無論採取何種手段逼問,那些魔修都一口咬定沒見過他畫出的紋路。
這樣的調查結果令他幾乎要對自己生出懷疑,不確信是不是記憶出現混亂,記錯了唯一的線索。
既然劍尊問起,他便不抱什麼希望地在桌面上再繪製一遍,“您可曾見過這個圖案?”
時御穹垂眸盯著水痕形成的紋路,表情微微一變,語氣添了幾分凌厲,反問,“你是在何處看到的這個魔紋?”
調查至今,這是第一次真正有進展,謝寂離不敢怠慢,“是在為首之人的衣襬上。”
氣氛一時很緊張,年荼也跟著屏住呼吸,豎起小耳朵。
時御穹眉眼間罕見地浮現幾分憂色,“你確定沒看錯?不、你應當不會看錯……”
“只有天生的魔族,身上才生長著魔紋”,他伸出食指,將紋路描繪一遍,“若我沒記錯的話,這是魔尊蛟的天生魔紋。他修為強橫,又性情暴戾喜怒無常,不會有別的魔修敢將他的魔紋印在衣服上。”
“???”,驟然聽見熟悉的名字,年荼大為震驚,險些被茶水嗆住。